她与计才良两情相悦，却不能做结发夫妻；为他生下了女儿，却不能做女儿名正言顺的母亲。因为这些事，计才良对自己本就心怀愧疚。当时就算月衫真的有了那么个万一，计才良对她，也说不得什么责备的话来。

不过，月衫到底是命大，竟然真的安然无恙地好好长大了。

回想起了当年自己那从未被他人知晓的心思，关向雁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再狠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许钰霜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她的脸上带上了怒意和鄙夷。她已经无心再与关向雁继续周旋，转身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许钰霜沉声说道：“我既然把你找过来了，自然是已经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看着关向雁的脸上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她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保住冬儿的前程，只是可惜了，你没有这个能耐。”

“既然你仍是不肯认，我也不介意把孩子带来，当着你的面做个见证。”

许钰霜微微挑眉，放低了声音，似乎真的是在征询关向雁的意见：“你觉得，滴血认亲如何？”

下一瞬，关向雁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而后她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成绝望，身体无力地向一侧倒去。

她的手杵在地上，刚才烫伤的地方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然而她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疼痛，过了许久，她才认命般无力地说道：“月衫，确实是杜心琼的女儿。”

“冬儿呢？”许钰霜问道。

关向雁缓慢地掀起眼皮，“老夫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许钰霜也毫不客气：“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关向雁终于抬起了头，她仰着脸说道：“冬儿，当然是我的骨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即便是再想委曲求全，也毫无用处了。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看向许钰霜的眼神带上了恶意和挑衅。

“老夫人，您尊贵的亲外孙女，给我生的女儿当牛做马十余年，您如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关向雁此时的神情和话语里，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她已经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怨怼，选择用这样尖刻大胆的话语去刺激许钰霜。

夏嬷嬷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关向雁的脸上，疾声啐道：“放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关向雁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边，那细嫩的皮肤立刻就红肿了起来，不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嘴角还扬起了得意的弧度。

这一巴掌，反而让她感受到一种扭曲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