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岳眸光一闪，道：“你是秀作皇室的人？”这话虽然是疑问句，可听起来确信无比。

弘生不置可否，像是等着谢维岳继续说下去。

“当今秀作王的子嗣我多少都有些了解，只除了从未露过面的十一。传闻秀作王十一子，因为小时候的一场意外，身体格外孱弱，因此不像其他兄弟一般擅武，加之生母出身卑微，向来不得秀作王的喜爱。”

弘生听了谢维岳的话，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窘迫，反而笑得更开心：“谢国公果然没让我失望。从来都是我去了解你们家的人，没想到，你也挺了解我的。”

“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你与传闻，可是相当不同啊，充星。”

假扮弘生道士的秀作王十一子充星闻言又笑了笑，语气十分宽容地道：“我鲜少出现在人前，又是这样一副瘦弱模样，人们对我有些误解也正常。至少谢国公还听过我的名字，同是世家子，施珏可就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不过，”顿了顿，他的嘴角露出几分玩味：“你不认识我，我却很了解你，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哥哥。”

云沛眉头一跳，转头看向谢维岳，只见他登时变了脸色。

他沉声道：“我哥哥在哪儿？”

充星突然大笑出声，他的笑声回荡在阴森幽暗的牢房中，给这个空间更添一抹恐怖。

笑够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下下像敲打在云沛的心上。

“他早死了。”充星道：“谢国公，你怎么就不信邪呢。”

谢维岳的脸色愈加阴沉：“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充星得意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谢维晟不是我杀的，但我也立了不小的功劳。”下一秒，他的语气突然变了：“可他们，享受着我的成果，却把我丢到了大幽，叫我自生自灭。”

谢维岳的眉头紧紧地蹙着，不耐烦地打断道：“我哥哥的尸骨何在？”

充星却好似完全没听到他的问话，他的视线发直，虚虚地没有落点，口中喃喃道：“要不是安瑶，我可能都熬不过来。”

听到这句话，云沛扯了扯谢维岳的袖子，示意他冷静下来。

云沛开口问道：“你和李安瑶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充星视线一转，忽地落在云沛身上，定定地看了她片刻道：“谢维晟是死了，我本来是立了头功的！可老五对父王说，谢维晟的尸骨找不到，算不得数，不教我回去。”

他的脸上笑意全无：“他们明明知道有我的药，谢维晟不可能活下来，他爹不也死了吗？”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充星看向她，缓缓道：“差点忘了，谢夫人也是懂药的。戈金藤，你知道吗？很稀奇的，我好容易才得了那么一根。将戈金藤挤出的汁液加入数十种毒虫毒药熬制，制成无色无味的膏体。可惜量太少了，只能叫主帅抹在兵刃上。”充星突然又笑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是被划破了油皮儿，毒素也会深入骨血，药石罔顾。”

“连我，都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