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早应该想到独孤玥在扶风生活十数年,还成为唯一掌兵权的公主应是了解影卫的。
只是可惜了,如今她只能抱着这个真相离开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无辜的雉奴,因这场无妄之灾而受苦受难终无人能为他们申冤。
想起两个孩儿,想起独孤稚,他们该是怎样的难过?
她的身体无力地靠在木桩上,眼神空洞。
看见沈清河这副痛苦的模样,独孤玥笑得花枝乱颤。
“沈清河,你现在不照样成为我的阶下囚了吗?皇兄眼睛不好,爱上你这样蠢的人,不过不要紧,我替他杀了你,日后他身边只能有我一个。”
独孤玥病态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可惜沈清河被锣鼓震得根本听不见。
独孤玥一个人在那说了许久,见无人应答,走出了柴房。
梵涂早已在外面等候,他穿着盔甲站在树下,一脸的温柔。
独孤玥的笑容微微一滞,语气中有些不耐,“你不在军营,来这做什么?”
梵涂早已习惯了独孤玥的态度,温和一笑,长期杀人的戾气都被他很好的收敛,“你打算将她如何呢?”
“自然是杀了,送到皇兄面前,让他知道,她们都太蠢,只有我配站在他身边。”
独孤玥的声音病态又缱绻,像一把利刃刺入梵涂的心中。
他知道独孤玥病态又恶毒,可就是爱她,唯独每次听见独孤玥费尽心思奔赴到她亲哥哥身边,他的心都会剧痛。
看见梵涂的脸色瞬间阴沉,独孤玥也瞬间戾气满身,“不想帮我就滚啊!何必做这副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弃了皇位,你也是个窝囊废?”
听见独孤玥的怒骂,梵涂泛起一股无力感,心中也开始愤怒起来。
明明是为了她放弃江山,她却每每用这种话来辱骂他。
“怎么,我说错了吗?”独孤玥满意地看着梵涂脸上的愤怒,她缓缓走近,低声说道:“就是这个表情,才有你从前的样子,我才会看得起你!”
梵涂猛地抬头,眼中又变得温和起来。
他就是这样,前一秒有多愤怒,后一秒听见独孤玥平和的声音,他的所有愤怒都像一缕烟,随风而散。
他也恨这样没有骨气的自己,可他更怕独孤玥不高兴,“我回军营了,有事一定要通知我。”
独孤玥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回吧!没事不要来这,见到你我不高兴!”
梵涂怔在原地,他又开始怀念从前与独孤玥兄妹相处的时光。
那时他尚还能帮得上她,他亦不会冷言冷语。
柴房内,独孤玥离开以后就安静下来。
沈清河从脚底拿出一粒丹药,迅速服了下去。
身上如沐春风,渐渐有力起来。
独孤玥能想到的,沈清河与独孤稚自然能想到,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影卫和扶风的侍卫追踪本就是烟雾弹。
可惜独孤玥太过自大,否则应该能察觉到西北方进入池州商队有问题。
夜晚,一些乞丐淫笑着走进柴房。
看见沈清河的身体紧张地缩在角落,笑得越发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