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头,眼中满是疯狂。
“公主,你可知罪?”沈清河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带一丝感情。
奉国公主抬起头,对上沈清河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有你在手,梵涂不会不放人。”
沈清河坐在对面,眼神如冰。
透过铁窗的缝隙,她凝视着牢中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落魄至此的独孤玥。
“你以为,凭我就能威胁梵涂?”独孤玥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挑衅,“梵荣如今将钢刀都架在了他脖颈,你以为他会为了我交出唯一的底牌?”
沈清河不为所动,她冷冷一笑,“独孤玥,别人的真心,你永远看不到。”
“真心?”
独孤玥不置可否,嗤笑一声,目露讥讽地看着沈清河。
“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罢了!有时我很好奇,皇兄怎么会喜欢你这么蠢的人呢?身在皇宫,却相信真心,呵!”
沈清河眼神一凛,语气冷冽:“他爱重我自有爱重我的道理,就像他永远不会也不能用那种心思看你,这便是我们与你的不同。”
独孤玥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沈清河站起身,背对着她,声音淡漠而坚定:“看在你是他亲妹妹的份上,本宫就送你一份大礼。”
言罢,沈清河转身离去,留下独孤玥独自在牢中。
沈清河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牢门外,牢房内再次陷入死寂。
独孤玥独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缓缓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滑落脸颊,滴落在粗糙的石板上。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情绪。
突然,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却又瞬间崩溃,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皇兄,到了如今你是不愿意再来看看玥儿了吗?”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回到坤宁宫后,独孤稚并未询问独孤玥的事,而是讨论起了许野的安葬问题。
沈清河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独孤稚似乎变了。
许野的葬礼上,天空低垂,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他默哀。
沈清河的身份是无法穿素衣为他送灵。
只能在棺木抬出去前,静静地站在棺木前多看他一眼。
沈弦的双眸中满是不舍与悲痛,棺木旁,全是她亲手摆的鲜花与白烛。
鲜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却难以驱散空气中的沉重与哀伤。
独孤稚站在沈清河身旁,他的目光同样沉重,但更多的是对沈清河的担忧。
沈清河微微侧头,对上独孤稚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作为皇帝,来为一个无官职在身的平民送灵是极不合规矩的。
可他还是休朝,亲自来了。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阵阵寒意,也吹动了沈清河的发丝。
她轻轻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送走吧!”
沈弦听到沈清河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沈弦蹲下身,双手紧贴着棺木,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袖。
她低声啜泣,声音颤抖而悲切:“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呢?我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