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了。”
沈清河摆手说,“知道了,下去吧!”
她刚刚起身,还未等她挪动,就看见一身红衣的独孤稚。
不得不说,独孤稚穿红衣是极俊的,只是此刻却有些刺眼。
沈清河淡淡行礼,“参见陛下。”
独孤稚看也没看地上的梵箬一眼,走到她面前,细细地打量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沈清河有些不自在,低眉顺眼地站着,连呼吸都放低了。
独孤稚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你看看朕,今天这身好看吗?”独孤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弄。
沈清河心中一颤,她抬头看向独孤稚,木讷的说:“好看。”
独孤稚轻笑一声,手指在她脸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了她的唇边。
“将汝南公主送到关雎宫。”他轻声吩咐,眼中却满是寒意。
梵箬脸色一喜,关雎宫是先皇曾为肃皇贵妃打造的居所。
肃皇贵妃一走了之后,这更是成了皇室的禁地,除了先皇,无人能进。
以关雎命名,可见先皇对肃皇贵妃的爱。
如今皇兄却要将这处宫殿给她住,皇兄果然是最爱她的。
“梵箬谢过陛下。”
梵箬起身行礼后便规矩地跟着公公离开了,满脑子都是晚上的洞房。
沈清河自然也知道关雎宫的意义,可她却只能带着无尽的愧意垂下头。
毕竟他是自己亲手推给独孤玥的啊。
如若独孤稚知道真相,绝对能给他致命一击。
独孤稚笑了笑,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朕娶她,你高兴吗?”他低声问,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沈清河没有说话,从前相府中姨娘不少,她一直觉得男子三妻四妾,更何况独孤稚是皇帝,更是正常。
可见独孤稚穿着一身红衣来到她面前,她才发现,她也向往话本中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独孤稚松开手,转身说:“朕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可从今日起,朕也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那抹红衣越来越远,沈清河的泪也缓缓落下。
独孤玥说,她若是与独孤稚说明一切,沈弦的头就会落地。
她不敢也不能赌。
是夜,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蓦地站了起来。
“来人,备轿,去关雎宫。”
掌事姑姑走进来,有些为难,“可今日是陛下与汝南公主的......”
沈清河打断了她,“快去备轿。”
若是独孤稚真的碰了独孤玥,这件事情便再也无法收场,沈弦很重要,可独孤稚也是她两个孩儿的父亲。
沈清河的轿撵在关雎宫外面停住,仿佛是猜到了她的动作,梵箬从北翟带来的所有人守在门口,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沈清河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让开!”
沈清河怒斥。
那些奴才一副毫不惧怕的模样,守在门口像是没听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