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可知荆北王在寻你?”
沈清河自然知道,只是丹霞女帝为何连这等事都会知道呢?
她抬头望向女帝,清风吹起她身上的遂苏,越显此人沉稳。
沈清河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知道,所以我今日来的是丹霞而不是西晋。”
“那便是了,”女帝转头,看着前路,“他已经查到线索,不日便会进丹霞,若想避开他,只有跟朕回丹霞这一条路。”
她的声音十分随性洒脱,可这句话对沈清河却犹如禁锢住她的枷锁。
她几乎停止了动作。
女帝等了她许久,见没有应答,从钱袋里拿出三锭金,随意丢在地上,向前走去:“朕还会再来。”
沈清河知道,她是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回到后院,坐在台阶上,看着手中的三锭金,陷入了两难境地。
自丹霞女帝提醒过后,她闭上眼睛,脑中竟是独孤稚那张俊美的脸庞。
若跟女帝去了霞都,不定要有多少艰难险阻,且再没了自由。
可留在这里,独孤稚很快便能找到她。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沈弦不知何时来的,沈清河睁开眼她便在身旁了,她没有出声,默默陪着沈清河。
沈清河目光复杂的看了沈弦一眼,犹豫了片刻,说:“你想去霞都吗?”
沈弦先是疑惑,随后期待的问:“是我们的美容院要开到霞都了吗?”
沈清河叹了口气,睫毛失落的垂下,“是独孤稚要来了。”
红弦呆愣了片刻,立马站起来往后跑,急迫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我去收拾东西。”
比起沈清河这边的着急,独孤稚那边则是坐在案前,一脸高兴的看着手中的密信。
“长庚,去备马,即刻前往丹霞国。”
这是他近来收到最好的消息。
明明只是几个月未见,却像是好几年一般,他想立刻见到她。
长庚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王爷,皇上那边已经有龃龉了。”
独孤稚面色微冷,没有说话。
“皇上近来身子骨差,别的公主王爷都去御前尽孝,可您……”
“闭嘴!”独孤稚冷冷打断长庚:“你知道的,乘儿和婳儿必须找到。”
长庚默默摇头,出了门。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独孤稚真正想找回的是谁,可无人敢说。
长庚走后,独孤稚脸色阴翳的坐在案前。
突然,他一把扯下挂在笔架上的同心结,似是想将它扯碎,可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又将它挂上了。
“沈清河,本王再原谅你一次。”
他轻声呢喃,没有人能听到。
夜色如墨,月光洒在静谧的街道上,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策马疾驰,朝着丹霞的方向去。
似是有心灵感应,沈清河梦到独孤稚站在她床前,双手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
窒息感上来,沈清河惊醒。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将将亮。
睡也睡不着了,她披上外衫出了门。
“去哪?”
听见声音,沈清河吓了一跳,见许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站在门口,她想骂终究还是止住了。
“你要去霞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