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医给浑身颤抖的沈梓宁把了脉后,便给出诊言,孩儿尚不满半月!
太医诊断一出,所有目光又落到沈清河身上,皆是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就连皇帝此时的表情也带了些愠怒。
碍于独孤稚在他不会杀她,可并不代表她可以把自己当猴耍!
“沈清河,你还有何话要说?”
皇帝一怒,百官都低下头,唯有沈清河毫不惧怕的对上皇帝的目光,“臣女觉得此太医医术不精,求皇上另传大夫来诊!”
沈清河说完,周围一片唏嘘,沈清河这是在质疑太医令的医术?
“沈小姐慎言!”
太医迈出一步,跪在殿前,“陛下,若是沈小姐不信,可以将全部太医都宣来诊断,微臣所说究竟是不是属实!”
老太医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坦坦荡荡,好有一丝被质疑的气性!
沈清河冷笑,恐怕皇宫所有太医都被收买了,“王爷,可否传府医来一验!”
沈清河眨巴着大大的杏眼,目光楚楚的看向独孤稚,“帮帮我!”
这动人的眼神,温软的声音,莫名的撩拨着独孤稚的心弦。
“好,”他说。
随后抬起头,看着皇帝,“陛下!传我的府医一看吧!有些太医保不齐收了好处呢!”
独孤稚漫不经心的话响彻大殿,太医和贤妃都惊出一身冷汗。
“陛下……”贤妃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摆手打断,“既是荆北王开口,朕可以应允,只是荆北王今日是以何身份来参与丞相府的家事?”
不得不说,皇帝虽然治国昏庸,但耍起心机手段来确是一等一的。
这几乎是在逼着独孤稚,让认下和沈清河的亲事。
若是认了,便可以成全独孤稚英雄救美,不论结果如何,都以独孤稚的府医为准!
若是不认,那他凭什么要让你的府医上来参和西晋丞相府的家事?
独孤稚洞悉了他的想法,没有犹豫。
“沈清河与我已有了夫妻之实,本王有意迎娶她为侧妃!”独孤稚朗声道。
听到独孤稚的话,皇帝满脸笑意答应了独孤稚,“请府医。”
府医上来后,手搭在沈梓宁小臂皱了皱眉,过了一会。
他走过去跪在地上说:“回皇上,万宁侯夫人腹中胎儿已经两月余。”
皇帝点了点头,凌厉的目光看向林瑨川,冷冷道:“拖下去,大理寺审理。”
经此一遭,贤妃算是看明白了。
沈梓宁和空有其表的万宁侯府今日无论如何都难逃一劫,她不敢再帮她们。
偏偏沈梓宁还在垂死挣扎,挣脱开侍卫的拉扯。
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陛下,太医令与一个不知名号的府医说的话孰真孰假,相信在座各位心中自有数,臣女不服!”
“砰”
茶盏应声而碎,皇帝面色阴沉,“你敢质疑朕?”
皇帝发怒,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低下头。
只有沈梓宁还在振振有词,殊不知她的辩驳,只会加快她的死期!
“哼!”皇帝冷笑,“你既然不服,此案便交由大理寺处理,万宁侯与其妻对朕不敬,收回爵位,交由大理寺调查!”
“皇上息怒!”林瑨川瞪大眼睛,愤恨的看向沈梓宁,若不是她质疑皇帝说不定不会这样愤怒,收回爵位!
可惜圣旨以下,无力回天了,林瑨川生怕再惹皇帝不悦,连忙拉住沈梓宁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
两人被拖下去后,沈炜颤颤巍巍的身体差点摔到。
还是独孤稚虚扶了他一把,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情:“岳父,小心呐!”
沈炜看到独孤稚的脸,心虚的低下了头说:“谢过贤婿。”
再抬起头时已是潸然泪下。
“孩子,我枉为人父!你母亲去了,我没能保护好你!”
这一番情深意切的话,恰到好处的泪,何人看了不称赞一声好父亲。
沈清河自然也跟着他落了泪,不过这些眼泪却是为秦芙而流。
娘,你在天上看到了吗?这自私虚伪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初满腹才华,高风亮节的探花郎了!
“父亲,女儿怎会怪您,只是当初是谁传的我与人私奔,您可还记得?”沈清河死死的看着沈炜,恨不得手刃了这个虚伪小人。
听到沈清河的问题,他脸上有些不自然。
吞吞吐吐道:“这,这为父忘了,待回去后定要查个明白!”
忘了,沈清河冷笑,看向皇帝:“皇上,臣女恳请您下旨,这幕后之人坏臣女名声,假传臣女死讯,致使父亲欺君,此等小人,若是放过日后不知还要惹出多少事端!”
皇帝沉思了一下,马上摆手,“小德子,拟旨!”
圣旨一下,柳姨娘脸色苍白。
沈清河冲她冷冷一笑,无声的开口:你的死期到了!
柳姨娘和沈梓宁为了让她名声扫地找了无数人散播。
她只需随便一查便能查到幕后黑手,即便现在找替死鬼,也晚了!
如今皇帝需要她来巩固和扶风的关系。
现下即便杀了柳姨娘也只需要把圣旨拿出来,对外称皇帝下旨诛杀小人。
经此一遭,宴席上大家都没心思欣赏歌舞。
柳姨娘更是频频向沈清河投来不善的目光!
沈清河都仿若未觉,自顾自的饮酒吃宴。
哪料舞姬舞毕,贤妃突然开口,“皇上,听闻沈家嫡长女清河小姐琴技绝佳,无人能出其右,何不借此时机,请她抚琴一曲!”
“王爷觉得如何?”皇帝笑着开口问独孤稚,他对贤妃的提议很有兴致。
沈清河面色一沉,又想到了那天在御花园中听到的话!
本来给德妃准备的陷阱这是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两天前刚伤了手,现在还隐隐作痛,如何弹奏?
正要委婉拒绝时,独孤稚便微笑着说:“甚好!”
他一饮杯中酒,目光向沈清河看过来,挑了挑眉。
“本王也想听听无人能出其右的琴声是如何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