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丝听着清辉公的评价，有些好笑道：

“你对天晴之圆也不满吗？真是抱歉，与天神的律法相比，我们的反混沌体系确实只能称之为勉强够用。”

威斯海德摇摇头道：“不，我总体上还是赞扬的，但你们的办法说白了也是在借助外力，恶魔和天神一样，都是难以指望的存在。”

“天晴之圆当然可以使用，但我的意思是不能完全依赖恶魔，你们有多久没有对这个系统进行修改了？”

“你说得倒很轻巧。”

赫卡丝摇摇头道：“如今的天晴之圆系统是我们尝试了无数次才获得的稳定渠道，只有小心翼翼维护的道理，修改起来风险太大了。”

晴之环之所以能在边境之地独占鳌头，就凭借她们掌握的天晴之圆技术。

魔女们通过研习，与恶魔建立联系，汲取力量，通过各类繁杂的仪式来将这条渠道所产生的恶魔之力加以使用，能够张开稳固的秩序屏障。

恶魔之力本质上是劣质的次级神力，而神力是秩序能量的最高序列，对混沌最锋锐的利刃！

在边境之地的聚落，没有并入秩序国度的能力，若不想被混沌吞没，就只能栖身于晴之环麾下，成为魔女们的附庸和仆从。

这就是掌握核心技术的重要性，狠狠地卡了边境之民的脖子！

光是吃着秩序国度看不上的残羹剩饭，也足够让晴之环发育得舒舒服服了。

威斯海德意味深长地说道：“窃取恶魔之力可不是能沾沾自喜的事啊。”

对于大部分恶魔来说，祂们并不在意自己的力量被窃取，倒不如说，被窃取得越多越好，尤其是千律帝君排出的天神之影，更是不留余力地向凡世播撒自己的力量，越是签订更多的契约，祂们脱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囚徒一般的恶魔们，所求的不过是挣脱牢笼，重获自由罢了。

不过在威斯海德所知晓的天命之诗的未来中，被晴之环用来作为仪式源泉的恶魔由于千律帝君的断联，终于从牢笼中脱困，反手就把自己的恶魔之躯舍弃，转化为实体去开趴享乐了，以至于之前跟祂签约的凡人们全都抓了瞎。

晴之环也是如此，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乱象后，才重新矫正了天晴之圆，但也因此错过了不少先发优势。

若是魔女们能够提前矫正这套系统，那未来的上限还会更高没错，威斯海德已经将晴之环看作是自己麾下的势力了。

威斯海德没法直接把其中缘由说出来，毕竟知晓天晴之圆还说得过去，若是连晴之环契约的哪尊恶魔都一清二楚的话，那你知道的未免有些太多了。

赫卡丝作为专业的恶魔研习者，自然知道借助恶魔之力的弊端，无需对方提醒，倒不如说，她都觉得威斯海德有点操心过头了。

于是红发魔女饶有趣味地说道：

“清辉公，你如此热衷于地寻求能被凡人掌握的反混沌系统，所图有些不小啊。”

威斯海德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点头道：

“我的确不满足于清辉领现在的领土，我有拓宇行疆的壮志，也想要帮助失乡之人重返故土，如果你们无法踏上阳光下的土地，那就沐浴清辉之光。”

魔女小姐闻言一愣：

“你清辉公，伱是认真的吗？”

威斯海德微笑道：“我应该用行动证明过了。”

赫卡丝眼帘微垂，意味深长地望着威斯海德璀璨的英俊侧脸。

妖异的双眸似乎没那么冰冷，带着些许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