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无法上报”,便是在间接否认“知情不报”;宋堪贤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替自己开脱的嫌疑。
但是,就算宋堪贤刻意抹去了、自己在秦怀传信时充当的角色、又如何?
只要无损大局,那些便是可以暂时忽略的细枝末节。
此时的陆衡之并不打算深究。
毕竟在宋堪贤完成他的任务之前,宋堪贤这个人、还必须是个活人。
“我和宋隶之间,隔着父仇。”宋堪贤说着,不疾不徐地从地上直起了身。
他仍旧像之前那般跪立着,只是这一次,宋堪贤整个人都少了几分慌乱、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大致猜到了陆衡之的目的之后,宋堪贤知道,自己手中已经有了筹码。
“父之雠chóu,弗与共戴天?我和宋隶之间的仇恨,至死方休。
都说隆商会背后是萧家,然而这萧家,也总是有主事人的。
这萧家的主事人究竟是谁,我不便说出口;但是即使我不说,想必陆将军心里也清楚。
萧家的主事人可以帮着宋隶平步青云,自然也有能力除掉宋隶。
只要我掌管了东关地区、以及和傀国的全部贸易,隆商会之中,必有我的一席之地。
隆商会之中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但是只要找到了几方的利益共通点、就不愁打不进他们的圈子。
发展、渗透、再发展、再渗透......只要我有心钻营,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隆商会都不得不敬着的巨贾。
也许这一天的到来还要经过五年、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