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堪贤自然明白不能将人惹急了;可理智是一回事儿、感性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不论自己有没有拒绝的余地,此时的宋堪贤都只想推掉陆衡之的“邀请”。
毕竟谁也说不准,这位陆将军的葫芦里、有没有装着要他掉层皮的药。
“来的突然?”宋堪贤盯着铺在圆桌上的锦布,声音僵硬地厉害。“若是他们来的不突然,你就能拦得住?”
此言一出,徐管家嘴边的胡须、顿时跟着轻颤了颤。
“小人无能......”徐管家默了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毯上,“还请主子责罚。”
徐管家跟了宋堪贤十几年,是他身边为数不多的老人。
宋堪贤本是因着现下的避无可避、凌乱不堪,才信口胡说了那么一句呛人的话。
当不得真的话被徐管家这么一跪,反倒是让他那话变成了怨怪的意思。
“都是当管家的人了,怎么还乖顺成这样?
我说这两句你就跪了,如果我发难于你,你难道还要将脑袋也在我这儿一并磕破了去?”
徐管家怎么会听不出来、宋堪贤话里并没有数落自己的意思?只是这表面的谨小慎微,恰恰是他的心计。
“主子不怪我就好。”徐管家恰到好处地笑了笑,用手撑着腰和膝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这把老骨头除了忠心,已然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又如何能恃宠而骄?”
宋堪贤看着堪称干瘦的徐管家,忽然从心底蔓延出了些许酸涩。
手撑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宋堪贤伸手拍了拍徐管家的肩膀,声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味:
“你说的对......如果因为这些小事将人惹急了,确实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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