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漆感厉已经消失在了军帐内。
庆离看着快速掀开又落下的帐帘,神色莫测:三天了,那家伙也该恢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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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落叶和枯树枝里窜得老高,呛人的烟雾不断从两个不大的火盆里向上蔓延。
浓烟散在空气中,让原本就发闷的空气变得愈发窒息;漆采唳看着在自己再三要求下才掀开了一角的帐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漆采唳并不觉得庆族人会想借着保暖的由头熏死自己,但是那两个无时无刻冒着烟的火盆,却又总让他觉得庆族人就是想借此干掉自己。
或许是经常受伤增强了身体的愈合能力,如今除了骨折的地方,漆采唳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皮开肉绽的刀伤只剩下一些厚重的血痂,身上的淤青也消得大差不差。
若不是身上的骨头仍旧折着,就连漆采唳这个“受害者”,也要觉得自己之前并没有受过什么重伤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自从退烧以后,漆采唳便总是咳嗽着;他咳的又急又凶,每一次都像是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才肯罢休。
看守的庆族士兵只道是漆采唳病的凶,却不知道他这咳嗽,本就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
他还不能好的这么快。
不论是为了搅乱漆族的计划,还是为了不引起庆离的进一步怀疑,他都不能好的太快。
从天亮咳到天黑、再从天黑咳到天亮,哪怕会牵扯到骨折的地方,漆采唳也不为所动、仍旧卖力地表演着。
不过他能咳的如此逼真,也确实要感谢那两个呛死人不偿命的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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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负责看守漆采唳的庆楫和庆令打发到远处、又留下了几个亲兵警戒之后,庆离才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填充有木棉的双层麻布、和木制支架一同组成了这顶不大的帐篷,在两个火盆的共同努力下,这顶军帐内部竟是比初春还要暖上几分。
可是那烟,到底还是呛人的。
“咳...咳咳......”被烟雾呛到的庆离用手背微掩着唇,猝不及防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把...咳火盆撤了!”
“是。”
两个亲兵匆匆忙忙地进来,又端着火盆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为了透气,帐帘被高高的挂了起来;湿冷的空气从缺口处疯狂地涌进军帐,不过片刻,温暖便同那烟雾一起散了个干干净净。
庆离缓步走到漆采唳,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半晌,才慢悠悠地出了声:“恨漆悬吗?”
漆采唳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他看着庆离的眼神闪了闪,反问道:“如果我说不恨,大将军信吗?”
没等话音落下,漆采唳就疯狂的咳了起来。
庆离冷冷地看着咳的快要喘不上气地漆采唳,声音里依旧没有带上任何感情:“恨、还是不恨,本帅要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