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能说话。”漆采唳没有理会庆代的话,用刀面拍了拍庆代的脸说道。
“刚才装什么?瘫在地上……装得和我下死手了一样。”漆采唳收回了刀,又用里衣的外面擦起了刀身。
直到弯刀上再看不出庆代脸上的汗渍,整把刀都像镜子般,能清楚的映出人像,漆采唳才终于满意的勾起了嘴角,不再继续擦拭。
继刚才成功说出话之后,庆代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了不少。他看着漆采唳在擦刀上的汗渍时,那嫌弃的动作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又不是你的刀,擦什么?”
听见庆代的话,漆采唳挑了挑眉,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道:“当然是,为了你啊。”
一阵恶寒合着漆采唳的声音,钻进了庆代的耳朵里,让好不容易才缓解了一点的难受,再度翻了上来。
庆代双眼一闭,不想再去思考漆采唳到底想干什么。
漆采唳看着干净的刀刃,满意的勾起了嘴角。他左手持刀,用力在自己的右胳膊上划了一刀。
一刀接着一刀,不过片刻,漆采唳的身上就有了大小数十道伤口。
或深或浅,或长或短。不过这些伤口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在往外流着鲜血。
庆代闭上眼睛之后,便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溅到自己脸上。
不过源于刚才一直以来错乱的冷热感受,庆代并没有睁开眼,只以为溅到自己脸上的液体,不过都是自己的错觉。
漆采唳随意的把刀扔到了一边。弯刀落在地上,发出了“哐啷”一声。
“起来,别装了。”说着,漆采唳又踹了庆代一脚。
庆代心里被疼痛搅得烦躁不堪,没有理会漆采唳。
漆采唳见庆代像挺尸似得躺在那儿,不搭理自己。懒洋洋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看来是还想挨上一掌。”
‘再挨上一掌?!’漆采唳这句话像一记炸雷一般,把庆代劈得,登时睁开了那双像是被粘住了的眼皮。
从自己这许久还没有死来看,庆代知道漆采唳刚才使出的那一记萃掌,定是留有分寸,并没有使出全力。
可若是再来一次……庆代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虽然庆代已然发现,漆采唳似乎并不想要自己的命,甚至也不想让他受到外伤。
但这些毕竟只是自己没有保证的猜想,在性命面前,庆代还是不敢有一丝马虎。
火速地睁开眼睛,视线重新聚焦之后,庆代差点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来。
只见刚才除了嘴上有点血迹的漆采唳,此时浑身都沾满了血;
刚才身上只有一些不明显淤痕的漆采唳,此时身上挂着数十条伤口,那些伤口中不乏有皮开肉绽,还在涓涓往外冒血的。
瞧着眼前变得狼狈不堪的漆采唳,庆代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再一次想起了庆离的那句——“切不可伤及漆采唳”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