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福禄海所料,听说还没有查到朝廷官员的姜毅嘏,勃然大怒,“从宥昀率军翻越岳桂山脉过去多长时间了!!
还没有查出此案背后真正的幕后主使!?敢擅自截下宥昀的奏报,贪了粮草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地方太守!
如果没有朝廷大员在背后撑腰,就是给那什么……”
“陛下,是赵策竹。”
“给那赵策竹一百个胆子,朕也不信他敢截了宥昀的奏报,贪了朝廷供给四十万大军的粮草!”
“据奴才所知,此案确实复杂。太子殿下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查到了赵策竹贪墨的证据。”
“呼——”姜毅嘏狠狠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朝廷的腐败?何尝不知此案的难查?
可现在名为“腐败”的这根刺,替代了“叛乱”的刺,深深扎在了姜毅嘏心中,让他寝食难安。
“你亲自去告诉太子,朕想在宥昀回来前,听到真正的主谋。”
“是。奴才这就去。”
…………
贪粮草这事儿,还要从将近三个月前,宥昀决定率领讨伐军翻越岳桂山脉说起。
如果讨伐军成功翻越了岳桂山脉,以西郢城池的富饶,自是不再需要京城运来的粮草。
所以宥昀写了奏报送往京城,向姜毅嘏禀报这件事。那封奏报上虽然没有提及,讨伐军要翻越岳桂山脉的计划,但却让京城减少粮草的供应。
可直到讨伐军成功翻越了岳桂山脉,那封奏报也没有被呈上来。
姜毅嘏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讨伐军翻越岳桂山脉后,宥昀又向京城送了一封信。
因为担心消息泄露,这份信是以密函的形式,被宥昀的亲卫直接送达姜毅嘏手中的。
而在这封密函里,提到了之前被拦下的那封奏报。至此,被蒙在鼓里的姜毅嘏,才终于发现有人在中途,截下了前线的奏报。
发现有人截下奏报的姜毅嘏勃然大怒,但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而是私下里找来了姜渊,命他去查此事。
大栎朝堂的腐败已经由来已久,岂是那么容易把幕后之人揪出来的?
哪怕姜渊心里都能猜到,此事大概是谁干的,却也迟迟找不到证据,无法交给姜毅嘏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毅嘏自觉得,在发现底下人已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瞒他的这些日子里,他是最难过的。所以即便知道此事难查,姜毅嘏还是不时会派人去催促姜渊。
可是在贪粮草的事被发现后,最累的、最难的、最着急、最食不下咽却不是姜毅嘏,而是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