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明白，太后当年失势，你们是如何弄到这青面鬼？又如何让这毒和太医搭上关系，最后让整个调查能引到太后最初被污蔑私通的事情上？”冷清霜太了解这皇宫之中的利益斗争，太后当时虽然还挂着皇后的名头仅仅是因为当时的皇帝顾虑她娘家的势力，对于太后这个人，是半点眷顾都没有，宫里的人向来势力，这种情况下，太后根本不可能翻身。

赵嬷嬷看着冷清霜，却是笑了。“你真的太像她了，连这聪慧的样子，也一模一样。”

然后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

当时太后被贬至冷宫，她本来也是一起去的。但是却被那个好色的王太医盯上了，跟她说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想办法把他要到膳房当个煎药的宫女。赵嬷嬷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小月知道了，却很认真的跟她说，她们这一去冷宫可能就难以翻身了，但是如果她答应王太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还让她假装答应当王太医的内应，帮他办事。赵嬷嬷为了太后，最后是同意了。从此委身于王太医，因为假意投诚又献了身，王太医对赵嬷嬷逐渐信任，甚至后来要投毒都让赵嬷嬷去操办。所以其实小月每次中毒，都是她明明知道有毒，还执意要服毒，为的就是要让赵嬷嬷得到王太医的信任，等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所以小月中的那些毒，其实你都调整过药量了吧？”冷清霜问道。

“对…我没办法看着小月眼睁睁去死，包括太后最后求来的解毒药剂，也是我给的。那个时候，整个宫里都没人看得起太后也没人愿意为她办事，给再多的银钱都没用。后来求了不给了，其实是小月不让我再偷偷给了，她怕王太医起疑心…”赵嬷嬷幽幽的说道。

“然后有一天王太医给了你青面鬼，还告诉你青面鬼的药性。我猜，他的目的应该是想毁掉太后的容貌，而不是让她去死，对吧？”

赵嬷嬷看了冷清霜一眼，说道：“对了一半。青面鬼这么特殊的药，自然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太医能找到的。以往种种投毒，背后都是不同的势力，或大或小，但是都不是最有地位的人。唯独青面鬼，正是来自当时的宠妃，如贵妃，她的娘家。而如贵妃，正是陷害太后的人。”

“所以你们商量之后，决定单独服用青面鬼，把事情闹大，引起当时皇帝的注意。”冷清霜也是轻轻叹气，她们也很不容易。

“差不多。但是我们两人一直在争执谁吃这个毒药。最后抓阄，是我中了，我当时觉得很高兴，终于可以以对太后有价值的方式死去，结束我肮脏的一生。但是小月…小月她打晕了我…等我醒过来，就听说冷宫出了事…一切都来不及了…”赵嬷嬷忍不住掩面而泣，她觉得亏欠小月，是小月，让她苟活了下来。

“嬷嬷…这是小月自己的选择…”冷清霜忍不住走近一步，轻轻抚着赵嬷嬷的肩膀。

“阿离！”角落里的太后走了出来。也是泪流满面。

“太后！”赵嬷嬷错愕的看着太后。

“清风说，你可能有话要说，让我在这里等你。”太后解释道。

赵嬷嬷闻言走到太后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太后，一切都是阿离的错！是阿离害死了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