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瞬间将所有人的情绪浇灭。
的确。
人数绝对劣势以外,对方是有准备在身,而他们是仓皇而逃,势弱于对方,更是难以撑持。
一旁,宁王心中暗暗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
出城突围未必能活,以唐韵的性子,会选哪条路他早已料到。
更何况,皇宫之中,还有一张王牌。
良久,唐韵终于神情渐渐缓和下来,断然道:“朕绝不能弃这全城百姓,还有太后,独自逃生!”
宁王差点要哈哈大笑。
一切果然如他所料!
唐韵太重情了,对太后更是至孝。太后还在宫中,唐韵绝不可能抛下母亲离开。
他不露半点异色,沉着地道:“臣已再三衡量过,回宫虽看似死地,却未必不能绝处逢生。如今宣国公的大军正在回朝,料来慢则一旬,快则五日,便能抵达京城。咱们只要在皇宫内固守最多十日,待他大军回援,便可解困。皇上,请速下决断!”
唐韵深吸一口气,道:“便依宁王之议,召集人手,入皇宫!”
寅时三刻,京城东门外。
渝州府军临时搭建的将营内,渝州府丞桓威身穿铠甲,正与两名手下将领议事,外面军士匆忙来报。
“报!禀大人,城门上似有异动!”
桓威剑眉一扬:“异动?”
不多时,他带着人手骑上马,接近至城门三里之地,立时看到一群军士已经在那。
“咦?是匡大人吗?”桓威高声叫道。
“正是匡钟,桓大人也是来此察探敌情?”那边军士中,一人纵马越众而出,到了桓威近前。
这人是江州府少丞匡钟,这次带着江州府三千府军来此。他与桓威乃交情匪浅,此时桓威拱手道:“正是,不知匡大人可有发现?”
匡钟转头朝城头上望去,双眼眯成细缝,道:“桓大人觉得呢?”
桓威也朝城头上眺望,半晌,他一震道:“城卫军竟在减撤这边的兵力?!”
匡钟沉声道:“正是如此!”
二人均是经验丰富,颇识军法之道,一观城头人员变化,便知城卫军正迅速撤离。
而且,看这意思,竟似不是简单调动,而是要全员撤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他们弃守城门?”桓威惊疑不定地道。
“无论是为了什么,现在乃是破门的最佳时机!”匡钟沉着地道,“至少,他们认为咱们会这么以为。”
“等等,匡大人的意思是,这是对方请君入瓮之计?”桓威吃惊地道。
“未必,也可能是燕王爷所说的那个内应,已经得手了,其余城门已经被破,逼得他们不得不弃守城门。”匡钟冷静地道,“但至今没看到信号,便不得不防这是韦烈那老东西的计策。”
唐朔与姬楚日前四处联络,便为安排围城之事。
匡钟桓威等人早已知道,城内有内应。东南二门主攻,吸引对方注意力,而内应则在西、北二门动手脚。
到时候一旦成功,便会有烟火为信,可现在并没有看到那边放出的信号。
“不如先与诸位大人商议再说。”桓威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