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如尼张口结舌,脸蛋胀得通红。
忘禅看看她,又看看陈言,神情古怪起来。
师父竟被怼得无言以对,这位陈大人着实厉害。
贤如尼瞧见她这神情,晓得这徒弟一向在佛禅之理上颇为死脑筋,不禁暗急。
这个陈言能言善辩,别又被他将忘禅蛊惑了去!
幸好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有人喝道:“人往那边跑了!你等追过去!”
有人大声应道:“是!”
禅房内三人同时一震,陈言低声道:“这屋子能不能看到外面?”
方才他进来时就确认过,这禅房居然几乎是密闭的,除了一扇进出的门外,再没有其它与外界相通的通道,连个窗户都没有。
贤如尼虽然对他厌恶至极,但此时事情紧急,也只能道:“这门上有个小孔,可以看到外面。”
陈言顺着她指的位置看去,顿时愕然。
那铁门上确实有个约小指大小的洞孔,只是,洞孔的位置有些低,几乎是贴着地面,想要用它窥看外面,只能趴在地上。
“这洞开这么低干什么?”他疑惑道。
“位置低矮一些,才能避免被人轻易发现。否则若是对方利用此洞,用烟熏水灌之策,咱们躲在这里面,就危险得紧了。”忘禅解释道。
陈言这才恍然,难怪方才在外面他没有发觉这门上有洞,设计之人倒是想得挺周到。
他起身走了过去,趴在地上,从洞孔朝外一看,果然勉强可以看到外面院子里的情景。
只见一个身着长袍的高个汉子,长眉大耳,正跨入院中。
在他身后跟着十来人,个个目光炯炯有神,身强体健,身着劲装武服,且腰间佩刀,显然都不是一般人物。
陈言眉头大皱。
京城禁止普通百姓佩刀,这些人竟敢佩刀夜行,胆子不可谓不大。
“二教领!”那长袍汉子身后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见着地上的二教领,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探了探后者气息,这才松了口气,“大教领,二教领还活着!”
“弄醒他。”长袍汉子冷冷道。
不多时,二教领悠悠醒转,睁眼看见众人,这才长松一口气。
“怎么回事?”长袍汉子皱眉道,“为何弄得如此狼狈?方才那两人又是什么人?”
“禀大教领,我……我被人偷袭……”二教领颤声道,说着,将前后事由,一一说了一遍。
禅房内,陈言眯着眼透过小孔偷看,上下打量众人,心中疑惑。
若是只有这些人,王岳该不至于大叫示警,而该悄悄过来通报才是。
想想对方进入院子之前,曾经叫喊了一句,似是要追谁,看这意思,该是张大彪往后院的方向逃去,对方分了人手去追。
以彪子的身手,绝非十几人就能将他逼得逃跑,看来这些人进这院子的,多半只是冰山一角。
可是,这些人为何大半夜来此?
二教领他们是为窃玉偷香,但大教领不可能未卜先知,晓得他们会被人袭击,带着大批人马来援吧?
他正思忖间,外面二教领已经说完一切,大教领微愕道:“对方什么来头,竟有这般身手高强的护卫?”
二教领忍着痛道:“很有可能,是之前来此礼佛的京兆尹陈言。当时守在前院的小尖以女声扮作尼姑,将他哄走,此时想来,那厮定是当时便起了疑,只是诈作不知,走远后又悄悄潜回,趁我等大意,入庵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