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失笑道:“那下回襄王殿下只能另找人主持大局了。”
何惇感叹道:“下官一向最佩服大人这种乐观的心态,无论遇到多么困难和危险的情况,都绝不灰心气馁。换了是下官,现在便绝计笑不出来。”
陈言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道:“你是担心我杀了他两员大将加数千手下,他会变本加厉?”
何惇点了点头:“不错,襄王此人连皇上的面子都未必会给,极为自我,岂容得如此奇耻大辱?只怕,他会有更凌厉的手段来报复。”
陈言双眼微眯,淡淡地道:“他不怕南疆军再痛失几员大将和无数精锐,那便来吧!”
真要正面交手,他必吃大亏。
但好在青山县地形乃是山地,环山绕水,多有可利用之地。
在这没有远程打击和空中打击的时代,只要对方必须从地面发动攻击,那他就可利用这些条件,让对方吃尽苦头。
更何况,他能利用的手段,还不止于此。
若对方够识相,便该明白袭他青山县乃是不智之举。
更何况对方乃是南疆边防主帅,不可能因私废公,总不能把他几万大军全调来围攻青山县吧?当然陈言其实巴不得他这么做,从南疆过来要数日之久,但去京城却只要半日,到时候只要对方敢弄这么大动静,陈言立马去把唐韵请来,看唐锐那厮如何应对!
何惇也知道自家这位大人的性格,不再在这事上多谈,说道:“这次大人发信,说要发动卫星计划。大人,何为‘卫星’?”
他新近上任陇州府尹,如今正是百忙之中,但他清楚陈言若无要事绝不会把他叫回来,所以一接到送来的书函,便尽快赶了过来。
陈言不答,却朝那旧宅呶了呶嘴:“不进去看看吗?你家老宅荒了已久,你难得回来一趟,就在外面看看?”
何惇摇摇头:“不了,当初奉命离开青山县时,我便决意抛开过往一切,否则也不会请大人莫要帮我打理此宅,任由它荒掉。”
陈言微微一笑,说道:“但本官却想进去瞧瞧,正好久未与你一聚,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宅内荒草比外面更盛,两人刚进入院子,就惊起一片虫爬鼠窜。
陈言兴冲冲地将一盒五子棋放到院内石桌上,铺开棋盘。
何惇帮着摆好,拿起己方的棋子摆了起来。
“今日不这么摆棋。”陈言却拦住他,将几十颗对方棋子全倒在何惇面前的棋盘上,“这些就是你此局的棋子。”
“啊?这……”何惇一呆,这怎么下?
“而我,就是这颗。”陈言说着拿起自己这边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
“这悬殊也太大了吧?”何惇有些懵,看着棋盘上对方一颗棋子单挑自己这边几十颗的局面。
“确实大,但这就是现实。”陈言指着自己那颗棋,“这就是我青山县,而你那边,则是对我青山县有敌意的对手。”
何惇明白过来。
陈言这是借棋比喻现实。
“试想,若你想攻我青山县,该怎么做?”陈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