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拔出半截的佩刀登时被拍回鞘内。
赖进忠只觉腕骨剧痛,不由痛叫一声,捂着手腕朝后跌了两三步。
黄景初顿时失去庇护,和张大彪大眼对小眼,懵住了。
张大彪露齿一笑。
黄景初顿时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这笑容简直比哭还可怕!
张大彪一把揪住他衣衫,轻轻松松把他拖了回来,走回陈言面前,将他掼翻在地。
“啊!”
黄景初痛得蜷成一团,惨叫声远远传出去,立时惹来衙门内外无数人的注意。
“你不过一介平头百姓,却敢妄言摘掉本官的官帽。来来来,告诉本官,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梁静茹吗?”陈言俯身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
“我……我爷爷可是当今文昌台左仆射!你……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黄景初惊恐地叫道,条件反射地搬出自己最大的靠山。
“什么!你竟是黄大人的亲孙?”陈言笑容瞬间消失。
“是!你不过是个区区郎中,我爷爷要收拾你,不比喝口水难多少!你要识相,就赶紧给我磕头道歉,我或许会放你一马!”黄景初见他神情异变,还以为吓住了他,大着胆子叫道。
“不可能!黄大人忠正秉直,绝不可能以权谋私!”陈言色变道。
“呵呵,不妨告诉你,前年振威将军杨世平,在我爷爷寿宴上骂了本少爷一句。”
“没一个月,他就被抄家发往边疆流放!”
“振威将军正三品的武将,也如此下场,你区区一个户部的郎中,能撑过三天我黄景初跟你姓!”
黄景初见他慌张起来,更是得意,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指着他鼻子叫道。
一旁赖进忠感觉腕骨似乎都被张大彪那一下拍碎了,正自痛不可抑,忽然听到黄景初这几句,他登时脸都绿了!
这特么大傻子吧?
这是能当众说的话吗!
周围远近至少有三四十人,听到黄景初这几句,也是无不面面相觑。
这得多张狂,才敢当众说出自家老爷子以权谋私的事?
陈言脸色难看地道:“看来,本官被你连番辱骂构陷,只能忍下来了?”
黄景初狞笑道:“忍也没用!你敢打我,别说是你,我要诛连你九族,连举荐你做官的人一样不放过,让你后悔动过我!”
陈言一震道:“你不要太过分!举荐本官的人,跟这事没关系!”
黄景初哈哈大笑:“看来你倒是挺有情义,但越是这样,本公子越要弄他!我要叫他家破人亡,像条野狗一样只能到处流浪乞食,让你后悔一辈子!”
陈言惊容瞬间消失,点头道:“行,那你弄她吧。举荐本官的人,是当今圣上。”
黄景初笑容倏然一僵。
周围所有人也是一惊,赖进忠更是脸色大变,暗叫不好。
陈言悠悠地道:“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黄公子当众狂言,要弄圣上,叫圣上家破人亡。赖大人,请问此乃何罪哪?”
赖进忠脸色惨白,颤声道:“欺……欺君罔上……”
这罪别说黄良阁了,就算是满朝大臣全加起来,也兜不住!
黄景初一僵之后,反而突然笑了起来:“呵呵!赖大人莫要被这贼厮唬住,他什么东西,圣上怎可能亲自举荐这种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