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皇帝意在试探他!
人老成精的太上皇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倘若爽快干脆的借了,那就说明还藏着更深的底牌,倘若不借,那自然有不借的说道,不过这些都针对于常人,对这二圣来说就是一场心理博弈!因为他们的反应注定不会有人去套用公式化的结论来断定,各人皆有算计考量,怎么看怎么想,全靠观察和推理,以及往日的了解。
但不管这第三的目的能否达到,前两个的目的无疑是稳的,所以无论如何,只要借了,那皇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大半。
听太上皇问话,兴平帝这回倒是老实的答了,只回:“父皇借不借,儿臣不敢揣度,只是锦衣卫终究是儿臣颜面,这天底下能拂儿臣面子的想来也就只有父皇您了。”
听了此话,太上皇又是一声冷笑,道:“你这皇帝话不诚,那冯山不是下了江南去给你寻能拂你面子的刀子去了吗?怎么?刀子不管用,就寻到朕这边来了?”
兴平帝闻言一愣,表情一僵,心中不由对这对他有着十足厌恶的父皇再一次升起忌惮之心!
太上皇见他不答,又是冷哼了一声,顺手将垫着棋笥的木牌抽出朝着兴平帝扔了过去,道:“滚吧,别来碍朕眼。”
被木牌砸中的兴平帝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因这已是习以为常之举,故而只捡起木牌来放在桌上,但并未起身离去,只说道:“儿臣还有一事不解,问明了便就自行滚出去。”
太上皇皱眉,“讲。”
兴平帝道:“儿臣自知父皇厌恶我,儿臣无可言辩,也合该受着,可澜儿是无辜的,再过几月便是她的十七生辰,敢问父皇还想留人到几时?”
听闻此言,太上皇直直看着兴平帝,数秒方道:“你没人性,朕有,你不念亲情,朕念,澜儿大事朕自有考量,滚吧。”
“考量到几时?”
“今科殿试后。”
“殿试...儿臣告退!”
殿试,科举的最后一道试,八月乡试、次年二月会试,再一个月便是殿试,看来太上皇是想在殿试当中选驸马!
对于自家这位掌上明珠,兴平帝并没有联姻的硬性打算,只要是好人家、好夫婿便就行了,故而对这个决议倒也不怎么抗拒,虽说那厮是头号人选,只可惜老子棍棒在前,他无权干涉。
兴平帝得了回话和目的,再不停留,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太上皇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风度翩翩、万事尽在掌握的白衣少年来。
他看人向来很准,这是一个可以让女儿家托付终身的奇男子,胸有乾坤,有大智慧也会享受人生。
至于那贾珺?抛开其他不切实际的不论,单就一样来说,人太糙了!这般糙的人想配他的乖孙女澜儿?他也配!我呸!
近来他可听说了,那国公级别的府邸虽还未建成,但除了外头的围墙大门和一待客正堂还算正经气派以外,里间的建筑全是一座一座的!看着不像府,完全就是活脱脱的园子!一座一座专门留给女儿家住的建筑!打的什么算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心思露得够野够糙!!
配?我呸!!
其实这真是误会贾珺了,他还原一个大观园出来也有错的?只能说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觉得龌龊,你眼睛心灵要干净了,看什么不干净?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