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爽爽的洗了一阵子,众人才陆续上来,贾珺也稍微捂了一下来到青鸢面前,不是他不自信,而是被冻得实在是缩得慌,这要叫人看了去,指不定怎么被笑话,尤其是自己身边的女人。
青鸢脸色通红,甚至还有些想笑,不过也是利落的伺候着他穿上才洗了还没干的衣服。
贾珺见她嘴角悄咪咪的扬,眉眼儿悄咪咪的弯,很是想捶上一通,但这样貌似会显得有些“恼羞成怒”,遂也歇了心思,至于不干的衣服他倒不在意,一会子的路程罢了,回去再换也不迟。
身子洗了、衣服战甲洗了、兵器战马也都洗了,众人再不磨蹭,一路打马朝着蟠香寺奔去。
蟠香寺。
寺前的湖岸边上,柳树下。
林黛玉没有去拔,就是有那股子力气,这会子也没那心思去拔什么柳了,此时此刻她的一整颗心全都吊在那三弟弟身上。
“宝姐姐,果真是四五百人不成?”
并肩站着的薛宝钗闻言,眼皮儿微睁,回:“你既心里头有数又何来问我,我只说翻个两翻还差不多。”
说毕又怕她担心,又说:“林妹妹宽心罢,你可别忘了去岁西戎犯边一事,眼下就是翻两翻又如何奈何得了珺兄弟,我见他说话总留余地,他说不弱于那吕布赵云,可我倒觉得就是这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吕布赵云有多厉害,演义和历史中都能见着,可却没听他们说能七个人就破了两军大阵,将敌首斩于马下,要这样算来,这珺兄弟的本事可就比他们还要了得了了!
只是话虽这么说,她心底里到底也还是牵着心的,这些推断也不过是在给自己心里一个安慰罢了,毕竟有些时候理性和感性并不冲突。
好在安慰到的不是她一人,黛玉听了这些话后面上的愁容也减了一些,她肯定的点着头,宝姐姐从来都没骗过她,长久朝夕的相处又共同经历过苦苦难熬的那一回,她的话她信,只是这黛玉终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那在前头拼杀的人也终究是贾珺,她便是信了又有什么用。
“我自是信他能好好回来,可他也是肉长的,上回小宁儿说过,他身上全是刀剑伤痕,这一回又不知要添上多少新的来。”轻摇着头,轻说着话,眼神怔怔望着前方湖面,再不言语。
薛宝钗也无了话,成王之路又岂是那么容易,眼下的打杀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她虽是闺阁女子,却也知晓几分天下事,大乾的周边说是群狼环伺也不为过,正北边的辽国蛮子、东北边的女真建奴、西边的西夏王庭、西南的南诏王朝、雪域佛国,还有东面更远些的东瀛海寇,这些要是打起来,又岂是一日半日能回的?千百号人的?
到那时候一年半载都是奢望,三年五载许是常事,刀伤剑眼又算得了什么,能保住命回来就阿弥陀佛了。
这话她没有和林黛玉说,还未发生的事情说了只能徒添烦恼,等将来真遇着这些事儿再论不迟。
二人就这么并肩等着,等着人儿归来。
太上皇曾经在听雨亭里劝贾珺别去庆阳的时候就和他说过,大乾四面皆敌,仗,有得打!也够他打!西戎不过是开胃菜罢了。这话属实,半点都掺不了假。
另一头,贾珺的屋里床上躺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等大丫鬟晴雯。
人去了半日,她也在这儿躺了半日。
一些个担忧操心自是免不了,似乎只有这张床才能叫她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