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坐一会儿吧。”
“好。”
白果正要拿水,迎面走来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她立即站起来,“你们……”
朝阳拉着她走到一边。
华钦风走向谢玉竹,坐在她边上,语气耐心又温柔,“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透过白色的帷帽,她能看到,他脸上的胡子。
“走到哪算哪。”
“夫人的家人呢?”
声音依旧淡淡,“在远方。”
他嘴角带着笑,“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谢玉竹已经死了,她回不去。我叫余竹。”
华钦风仍然在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承认自已是谁。”
“王爷,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来找我。”
他垂下眼眸,有些不敢看她。
“他已经神志不清,说不了话,不会再威胁你的性命。”
谢玉竹起身,“王爷请让一让,我该继续赶路了。”
“白果,我们走。”
“好……”
白果时不时往后面看,“夫人,王爷和朝阳一直跟着我们呢。”
“别管他们。”
晚上,最近的小镇也没有客栈,她们在野外搭帐篷。
谢玉竹坐在火堆前,华钦风不近不远地坐着。
“这些年,走了那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
“每个地方都有特色,住习惯了都好。”
俩人没再说话,只静静看着火苗在燃烧。
后来的几天,谢玉竹在前走,华钦风就在后面跟着。
总是隔着百步的距离,遇上需要帮忙的事,他立马出现,然后又保持距离。
这一晚,在一间破庙休息。
门外传来华钦风的声音,“我在门外守着,你安心睡。”
谢玉竹翻身,闭上眼睛。
白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一个月后。
谢玉竹来溪边装水。
“王爷,你跟了我一个多月,打算跟多久?”
华钦风将装满水的水壶递给她,“我不打扰你,就是跟着你也不行吗?”
他早就将胡须剃干净,顶着一张俊俏的脸,满是委屈。
她问:“王爷,这样有意思吗?”
他咧嘴笑,“我可以跟一辈子的。”
谢玉竹心中猛然一跳,接过水壶,转身离开。
又过去两个月。
客栈厢房。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华钦风才敢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颊,心中才能安稳。
三年未见,她不仅长高了,眉眼也长开了。亭亭玉立,娇俏中带着清冷果敢。
如今,都十九了,不再是个小姑娘了。
“华钦风,我的《毒草经》都写完了,你怎么才找到我?”
谢玉竹早知道他进来,每晚都知道。
华钦风内心高兴。
她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他脱了鞋,脱了外衫,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中。
“是我笨,总与你错过。”
她转过身,双手紧紧抱住他。
“你就是笨!连句‘我想你了’也不会说!”
“我想你了……”
……
朝阳和白果一起回了中都。
华钦风带着谢玉竹游走江湖。
三年后,他们回到南觅,手里牵着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住进竹园。
之后定居在此,安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