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看似很多,来瞧病的却不是很多。
多数也都是饿的,缺少营养,或是路上磕磕碰碰的皮外伤。
以谢玉竹的医术,很快就解决。
云苓抓药,白果维持秩序,两个时辰,谢玉竹面前就没有了病人。
白果和难民接触后,也不再抵触他们,反而建议,“王妃看诊就是快,又快又准。这半天过得真快。还是在外面自在。王妃,明日我们再来帮云苓吧?”
“不嫌累?”谢玉竹笑着问。
“不累,我更怕闲着,在宫里躺一天,我宁愿在这里煎一天药。”白果瞧了瞧谢玉竹,殷勤地给她捏肩,“就是王妃受累了。”
谢玉竹则看向云苓,“到午饭了,一起去安和酒楼吃饭?”
“干娘病着,我得回药铺。”
“药铺有人的话,你还是别出城了。”
云苓眼含泪水,“云苓不能照顾王妃,还让王妃记挂,云苓……”
拍了拍她的肩,“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多说。”
云苓点头,先进了城。
白果突然感伤,“还挺羡慕云苓的,有个干娘可以照顾。”
谢玉竹走向马车,忽然有一个佝着背穿着黑色斗篷的老人迎面走过来。
意识到前面的人,躲避不及,差点没站稳摔倒。
谢玉竹下意识伸手扶住他。
“小心。”
斗篷滑落肩头,露出老人满头白发,以及那双炯炯的眼眸。
“多谢夫人。”
“走路小心些!”白果上前查看谢玉竹,“王妃你没事吧?”
谢玉竹摇摇头,正要再看看老人,转瞬却不见踪影。
她四处张望,却看到了张星河的身影。
他看到谢玉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直直朝她走来。
“王妃,城外人多复杂,还是请尽快回宫。”
谢玉竹淡淡一笑。
“王爷不在中都,张大人也来照顾我了。”
“王妃也看到了,这三万难民便是隐患。”
张星河望着难民,眼中满是沉重。
谢玉竹本就内心充满疑惑,正好来了个可以解惑的人。
她顺着张星河的方向望去,轻叹口气。
“中都刚经历过一场瘟疫,再也经不起第二场灾难。天气寒冷,城内的百姓都不知能否安然过冬。”
“王妃关心的居然是城内的百姓?”
“城内百姓安,城外百姓才能安。若城内百姓揭不开锅,又如何为城外百姓施粥?”
张星河听后,眼中一抹欣赏。
转眼,又是满脸暗沉。
“殿下仁心,不忍他们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北方的子民也是他的子民。殿下要在城中四角空旷地搭建房屋安置难民,却被我阻止。”
“人人都附和殿下,说这是殿下收服北方民心的最好机会,不过是收容他们几个月,中都百姓每家每户出一口粮,也能接济一位难民。”
张星河说的时候,语气不重,却有些孤单。
白果听后,激动地回应:
“说得简单,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凭什么接济别人?难道不接济就是不善了?殿下这不是装好人,让百姓受苦吗?还有苦说不出。”
张星河诧异地看向白果。
白果不自知。
谢玉竹忙替白果解释,“白果性子直,张大人莫放心上,但她的话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