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张大人一念之仁,抱走刚出生的寒酥,这才留下骁王唯一的血脉。”
“张大人忠心耿耿,是父王最信任的人。他宅心仁厚,不忍殃及无辜。”
太子起身,走向张星河。
“人心本就难测,不知哪一刻,做了何事,事后连自已都不敢相信。有时,我在想,以后我若坐上父王位置,是不是也会像他这般孤单。”
轻叹口气,“这样的帝王做着有何意思?”
原来太子早就知道张寒酥的真正身份。
张星河恭敬道:“殿下不必忧虑,当年的事不会发生在殿下身上。”
太子嘴角微微扬起,“是啊,三弟不是骁王,文王如今也没这个实力。”
“三弟小时候的性子几乎和骁王一样,连皱眉时的样子都很像。父王由此便讨厌上了三弟。”
“如今又如何?父王最信任的人便是三弟。”
而他,也始终相信三弟,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行为举止可以伪装,但心中所坚守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何况是他的三弟呢。
一个嬷嬷离世,居然请了一个月的假,还亲自扶灵安葬,亲生子女都不一定能做到。
何况是他堂堂一个皇子。
或许,将皇位让给他,也不一定能看上。
“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君主,陛下自是更加严格。”
“我从没怀疑过三弟,我比父王更了解三弟。”
听太子这么一说,张星河心中松口气。
“今日与殿下所说之事,陛下并不知。还请殿下在未查清楚北方之事前,先不要向陛下禀告。”
对静王的怀疑本该先告知皇帝,可他犹豫再三,还是先来了东宫。
他是存着私心,为了他自已的未来,还有张寒酥的未来,以及饶国的未来。
皇帝有头疾,又上了年纪,很多事力不从心。
这次瘟疫事件后,皇贵妃和高阴的背叛,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若是再知道静王爷参与其中,必身心俱累,身体恐难承受。
太子点点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张星河主动示好,他心中自然是满意。
“星河,未来你会比张大人走得更远更高。看得清局势,知把握时机。有能力,重事务,有仁心,却更理性。”
太子继续夸赞。
“那点仁心藏得很好,也刚刚好。”
张星河眼神坚定,“忠心爱国,护佑百姓,创一方太平盛世,这是臣一生所愿。”
太子:“说得好!”
离开东宫前,遇到了张寒酥。
俩人的表情都愣了一下
“张大人。”张寒酥轻轻出声,打破尴尬的局面。
她不敢看张星河,自从知道自已不是张家人,是骁王的遗腹子,她便觉得自已不配做张家的孩子。
刻意保持距离,也怕以后被揭发,连累张家。
张星河眼眸沉沉,看着往昔一同长大的妹妹与自已成了陌生人,心中一阵痛。
脑海中忽得闪现白果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不想以后后悔。
“进宫当了女官便再也不喊哥哥了吗?”
张寒酥眼眸颤动。
张星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放低了声音,“祖父年纪大了,休沐便出宫陪陪祖父,他十分想念你。”
清丽的眸子闪着泪光,不敢置信地询问:“我……还能这样喊你吗?”
“你是张家人,不管以前将来,都是。”
“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