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贵妃真的很狡诈。
连自已人都不信任。
每个人都只完成自已的事,即便一人被抓,也供不出其他事情。
又有亲人把控在手,更不怕他们招供她这个幕后黑手。
谢玉竹又问:“你中的是何毒?”
“是她亲自研制的无常散,无人能解。”
“配方可知晓?”
银杏再次摇了摇头,“不知,南姜部落的人都会些毒术,可她制毒的能力确实无人能及。她还擅长控制人心,将我们这些人的家人都带出部落,说是照顾,实则便是要挟,要我们为她卖命,不敢反驳。即便被抓,也不敢说出她的名字。”
谢玉竹听后,陷入一片沉思。
难道,真的只有她一人知道毒药配方?
瘟疫真的是她造成的!
银杏想起什么,有了精神,继续说:“我记得,曾经听桃花楼的姑姑说起过,无常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因为中毒后没有中毒迹象,像极了普通的风寒病痛,一开始并不受重视,直到数日后,病情严重,再就医已毒入五脏,即便有解药,也不能痊愈,不能再享常人之寿。没有解药,便只能五脏衰竭而亡。”
“姐妹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毒药。桃花姑姑也害怕,说是制药需要一种极其罕见的毒花,只有北方才有,而且生长在冰雪上。”
“将你所说的都写下来,以后会有用处。”谢玉竹承诺,“在你没有获得绝对安全前,我是不会将你的名字说出来的。”
“好,我写。只求王妃能饶过桃花楼的姐妹,她们很多都不是自愿的。清清白白的姑娘,谁又愿意进青楼,做陪酒卖笑的工作。”银杏求情。
谢玉竹答应,“放心,只要她们如实招供,便不会有事。”
待银杏写下所有的内容,谢玉竹将纸小心收好。
叮嘱银杏,“安心在这里待着,过些日子,我便想办法让你和秋风团圆。”
银杏应道:“是。”
走之前,又不放心提醒,“若再想起什么,或是有什么要求,便找刑部张大人,他会帮你。”
银杏满眼感激,“是。”
望着谢玉竹消失的身影,银杏原本毫无生机的脸上有了生的光彩。
她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已的身体,等着与弟弟重逢。
走出牢房,张星河也从隔壁牢房出来。
走了一段距离,谢玉竹才停下脚步,从袖中掏出银杏的供词。
“张大人可听清楚了?”
张星河接过供词,轻应一声,“这份口供交给我吧,我来处理桃花楼。”
谢玉竹问:“皇贵妃呢?”
单单一份供词,还是一个犯过事的罪犯的供词,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皇贵妃的身份不会变。
而皇帝或许连怀疑都不会。
若不能一击即中,便不要打草惊蛇。
张星河眼眸沉沉,“只有陛下亲自看到她的恶,才能将她彻底定罪。”
谢玉竹赞同,“至少是份证据,积少成多,总能揭发她。”
“王妃说的是。”
“保护好银杏。”
“王妃放心。”
谢玉竹朝前走,心中稍微能松口气,“今日收获颇丰,银杏口中极其罕见的毒花,可能此刻就在宫中。”
张星河不解,“王妃何意?”
“王爷的巡防兵发现近日有一批从北方来的林海雪莲进了皇宫,此刻正在让御前兵在宫中暗中调查,到底运往哪个宫。看来要着重调查上药局和皇贵妃的宫殿了。”
谢玉竹没有提及长风楼,只说是巡防兵。
张星河面露担心神色,“王爷知道了?”
“瘟疫的事他不知,他只是尽忠职守,在找出这批毒花的主人。”
张星河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若有情况,陛下那里我来周旋。”
谢玉竹感谢,“那就交给张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