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风王府。
谢玉竹一人在书房思索许久,将近半年发生的事一一写出来,最后居然都能牵扯到皇贵妃或是文王。
虽然没有直接的人证,没有一人说是皇贵妃或是文王所指使,但那么多红色的莲花图案,那么多关联南姜部落的线索,又无一不指向皇贵妃。
她是南姜部落的圣女,中都唯一有地位又有可能卷入朝局。
且还有一个文王。
便有机会与太子争斗,便有理由要害华钦风。
谢玉竹眉头不由紧锁。
若十年前的瘟疫真是人为下毒,华钦风又该如何接受?
那些在瘟疫中离世的千万百姓,他们幸存的亲人又怎能不愤恨?
皇帝的身边人,被百姓尊为“护佑娘娘”的皇贵妃,居然就是此次灾难的操作者,谁还能再信这个天子?
谢玉竹不敢再细想下去。
可又不能不将事情的真相查清楚。
她要给那些离世的人一个交代。
那些人中,有华钦风亲爱的母亲啊。
一下午,她就坐在书房里,圈圈画画,写写想想,连食人花都没有研究。
直到云苓来叫她吃晚饭。
华钦风也没有回府。
天色全黑了,他才闷声不响地回来,直接进了长风院。
“禁卫司发生什么事了?”
见他满脸不悦,谢玉竹给他先倒杯茶水,然后示意云苓去准备些吃的。
华钦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脸色好多了。
“没什么事,说是巡防兵在街上看到我回来,三个部的统领知道了,急急忙忙便都赶到禁卫司,说是有很多事需要我做决定。其实也没什么事,平时都是他们自已决定的,我来了之后偏偏要把这一个多月的事都一一讲给我听。”
越说华钦风越激动,“说是规矩,不能乱!”
“这不,听完了才肯放我回来。我脑子里现在都是禁卫司的事情!”
才刚回来,好好的心情,立即被浇灭。
“我连这院门都没有进过,就在禁卫司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你说,他们是不是专找我茬?不让我安静几天?”
华钦风又是叹口气,真正觉得这个禁卫统领之职甚是麻烦。
不是职务麻烦,而是那三个人麻烦。
明明都是学武之人,总是要时不时地出现在面前,其实都可以不用每天来向他汇报事情。
华钦风觉得三四天汇报一次足矣。
甚至没有大事要事,可以不用天天来禁卫司。
以前在西陲边境,那里的将领每天操练都来不及,哪有空天天做汇报的。
操练?!
华钦风眼睛忽得一亮,想到办法了!
“看来要让他们忙起来,操练的任务还不够重。”
谢玉竹抿嘴一笑,“王爷是想到对策了?”
华钦风顿时眉开眼笑,“知我者,唯有我的王妃。”
谢玉竹提醒,“宋驰,石千斤,荀书瑞他们三人都是有本事,且年少有为。他们愿听从王爷,在王爷手下做事,事事又以王爷为先,在中都这般真心实意的,很难找。”
华钦风明白,“我自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