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佩的神色明显一愣,依旧端庄,“王爷疼爱玉竹,谢家感恩在心。”
这话华钦风听不顺耳,沉下声音质问:“她是我的妻子,长姐这是何意?”
言外之意:我的妻子,我疼着惯着,管你们什么事?还需要你们感恩?
谢玉佩面色刷白,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
华钦风不怒自威,身上自带的震慑力让人从心底里害怕。
即使是最端庄有礼的谢玉佩,一时都失了态。
谢玉竹一计警告的眼神瞥向华钦风。
华钦风无奈,可就是嘴硬,不肯先开口。
还是堂哥先打破了僵局。
“玉佩玉竹姊妹情深,许久未见,喜不自胜,竟都不会说话了。”
谢玉佩回神,满脸歉意,“堂哥说的是,玉佩在王爷面前失礼了。”
谢玉竹喘口气,“我们先去看父亲吧。”
来了大半天了,光是聊天,最重要是看父亲谢珏生。
谢玉佩美目微垂,应了一声。
古朴的房间内,谢珏生闭目躺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似乎在昏迷或是沉睡。
几人进屋,丝毫没有惊动他。
小厮伺候在侧,见人进来,退到一边。
“父亲一直都这样昏迷着?大夫怎么说?”
面前躺着的人是和谢玉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啊,见到他不省人事的样子,心中不忍。
谢玉佩眼眸颤颤,为难道:“也不是一直昏迷,一天也有三四个时辰清醒。大夫说无药可医,需要……静养。”
“无药可医?”谢玉竹气愤,“是病总有药可医治,怎会无药可医?”
华钦风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抚慰。
谢玉竹敛神,恢复理智,坐到床边,“我在中都学了些医术,我给父亲把脉。”
云苓立马接过朝阳手中的药箱,给谢玉竹做帮手。
谢玉佩不敢置信,“南觅大大小小的大夫请了不少,说得差不多……”
华钦风相信她,跨出长腿,不让谢玉佩上前打扰,“让她试试。”
她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幸有谢玉蕴在她身后挡着。
谢玉竹把好脉,眉间微蹙。
谢玉佩紧张地问:“玉竹,怎么样?”
“肝脏淤堵,郁结在心,父亲这是……”
“你有更好的法子医治?”谢玉佩激动出声。
更好的法子?
谢玉竹收回要说的话,缓缓起身,神色淡然,“父亲是需要静养,药方我要再斟酌。”
谢玉佩似乎是松口气,“有法子就好。我就知道只要你回来了,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忽然安静下来。
华钦风觉得气氛有些不同。
谢玉蕴再次出声:“王爷和玉竹连日赶路,还是先带他们休息,慢慢商量伯父的病情。”
“东厢房已经叫人在整理,我们先去前厅喝点茶吃点点心,稍后我便带你们过去。”
“不用特意整理出东厢房,我就住以前的院子。”
谢玉竹婉拒了谢玉佩的提议。
脸色有些尴尬,“那个院子是你幼时一个人住的,如今王爷与你一起,有些过于狭小,怕是怠慢王爷。”
“玉竹住哪里我便住哪里,我也想看看他以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华钦风二话不说,力挺谢玉竹。
谢玉佩哑口无言。
谢玉蕴又出来救场,“王爷玉竹既有此意,这便带你们过去先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