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皇贵妃与上一秒的柔弱判若两人,“皇后两句话就把他唬住了。他才是皇帝,王氏算什么?百官又算什么?”
恶狠狠道:“不听话的,全都不该留!”
贴身宫女萱儿附和道:
“娘娘,您和王爷布局那么久,难道就被突然闯进的皇后破坏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以为太子那么容易就能出刑部?他以为王相那群老臣那么容易出宫?”冷冷一笑。
“现在不是他找个台阶就能下的。无论哪方先妥协,间隙已生成,不能再修补。自此以后,他们父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皇贵妃细长的眼睛透出狡黠的光。
“这么多年小瞧了这个皇后。”
可那又能怎样。
一切都无法改变。
宫门口华钦风和张星河等着消息。
“陛下会见王爷吗?”
“之前或许不会,但母妃见过父王之后,父王肯定会见我。”
“王爷明明有牡丹玉牌,偏要通禀得到陛下许可才进宫,这是在向陛下表忠心。”
“这个时辰进宫见父王的,都是朝中大臣为太子一事求情,父王心中有抵触。我此刻拿着牡丹玉牌能进这道宫门,却不一定能见到父王。若是拿着这块玉牌求父王一见,意义就完全不一定了。”
张星河侧头看一眼华钦风。
他神色淡然,面上无怒,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会与半年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无论是相貌、谈吐,都焕然一新。
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错觉。
“王爷为何又说皇后娘娘见过陛下后一定会见你呢?”
“母后向来端庄,见过父王后居然惹得他大怒动手伤了她。你说,母后说了些什么让父王不顾仪态动了手?”
华钦风反而问他。
张星河一边惊讶于他对宫中消息的了如指掌,又结合他说的内容在脑中思索,马上有了答案。
“陛下的颜面,还有天下悠悠众口。”
张星河的回答华钦风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又道:
“前两日我认真看了一遍饶国历史以及历代律法。当年先皇祖为了防止皇族内斗,稳固朝局,规定只有一国之君亲自下旨加盖玉玺,才能羁押太子,若无确凿证据表明太子犯法,只能禁足东宫,待事情查明。”
张星河面色一怔。
面前的人何时变得言语犀利,又深思熟虑?
也因为他的提醒,联想到皇后说了些什么让皇帝愤怒。
“王爷是想学皇后娘娘规劝陛下?”
“我是来当梯子的。”华钦风摇摇头。
张星河初想不解,很快就明白了华钦风的意思。
眼中既有惊叹又有佩服。
“王爷若是从小在此处用功,今日朝堂是否是另一种局面?”
华钦风抬眸望着又高又重的宫门,眼中没有一丝动摇。
“那便不是我了,而是如今的文王。”
张星河一时愣住。
这时侍卫终于回来了。
“陛下召见风王!”
华钦风接过玉牌,走进大门。
顾随衣路过侯府,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赶来。
要死也得干干净净地死,清清爽爽地死,有颜面地死。
“他进去了?”
“顾世子的消息真灵通。”张星河瞥一眼风风火火的顾随衣。
听顾随衣的口气,知道的事比他还多,还早。
“我就是人缘好,宫里宫外人多。”顾随衣不要脸地自夸。
王爷同他说过,长风楼的事张星河不知。
顾随衣先是疑惑,取而代之的是激动。
这足以说明他在王爷王妃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张星河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你不在这里等他,去哪?”
“去刑部等王爷。”
“刑部?!”顾随衣满脸错愕。
“王爷这是肯定要受罚?!张星河提早去刑部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