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其乐融融。
华钦风原本还有些担心,府里人会过问娄山案件,他还纠结着该如何说,才能不让嬷嬷忧心。
谁知却无人故意提起此事,只为庆祝他破案归来。
他喝了些酒,没敢喝太多,晚上与玉竹同房,他怕自己喝醉了说多话。
饭后,谢玉竹拉着华钦风一起扶嬷嬷回房,还在嬷嬷屋里坐了半个时辰,聊会儿天,要不是嬷嬷让他们回去休息,谢玉竹还继续坐着。
回长风院的路上,谢玉竹说:“嬷嬷年纪大了,需要人陪伴,以后我们在府里,多陪陪嬷嬷。”
华钦风停下脚步,满眼星光,很是感动。
夜色中,谢玉竹一身白衣,明明身体如此娇小,却每每都能震撼华钦风的心。
她聪慧过人,她善解人意,她好得令人黯然失色。
华钦风无比强大的内心,在她面前,显得无能又懦弱。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谢玉竹。
谢玉竹转回头,明亮的凤眼不解地眨了眨。
华钦风扬起嘴角,摇了摇头,大步跟上。
“玉竹,我洗好澡了,热水也给你放好,你去洗漱吧。”
华钦风穿着白色里衣,头发擦到半干才来书房找谢玉竹。
谢玉竹说过,头发一定要擦干,不能湿漉漉,容易伤风感冒,也容易头痛不适,他记住了。
手中的银针没有停,继续飞速穿越,谢玉竹未抬眸,解释道:
“这套针法需要一气呵成,中间不能停顿,我马上好,等下就去洗漱。”
业精于勤,她不能懒惰,几乎每日都要练习针灸术。
“不着急,我再去端些热水来。”华钦风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她专注认真的模样。
待她面前的针快行完了,便默默出书房,重新换上热水。
谢玉竹来到耳房洗漱时,洗澡桶和面盆里的水温度都刚刚好,屋内不见云苓,也只能是正屋里的华钦风准备的。
洗漱后来到房间,华钦风已经坐在床上。谢玉竹自然走过去,脱了鞋,爬上床。
华钦风静得出奇,谢玉竹柔声道: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娄山的案子吗?”
“不是。我没什么好烦心的。父王已经让刑部了结娄山案,命张星河暗中调查背后的主谋。这事交给张星河,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华钦风摇摇头,依旧靠着枕头坐着,没有躺下来睡觉的意思。
谢玉竹也坐了起来,半晌道:
“就幕后牵扯出的庞大关系,确实不宜在明面上做调查。事情落在张星河手中又不会没有结果,就此事而言,皇帝做得还不算糊涂。”
华钦风有些错愕地抬眸。
谢玉竹毫无掩饰地笑了笑。
既然认定了华钦风,那她便不再会刻意隐瞒自己内心的情绪。
“我不懂朝政,不懂君王的制衡之策,无法评价他是怎样一个皇帝。但作为父亲,猜忌长子,溺爱幼子,又对王爷漠不关心,他若不是你的父王,我不仅不会巴结讨好,还会视如敝屣、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