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早派人监视韩府,汪清明临死前还给韩建寄书信,那封信是关键。只要有证据,韩建必无话可说。”华钦风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帮助张星河。
为查真相,风王府愿意配合。
但他并没有将长风楼告知张星河。
“王妃还真是未雨绸缪。”张星河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多少吃惊的表情。
在娄山办案的日子里,中都的消息多数是谢玉竹派人传来,消息隐秘且准确又快速,连他得力手下都不及,可见谢玉竹的能力。
惊叹之余,更多的是佩服。
“无论查到什么,我要知道结果。”
张星河抬眸看着华钦风,说:“即使不知缘由,王爷还是为了王妃,忍下了心中的不忿。对于幕后主谋,其实王爷心中早已有定论,我查出的结果,不过是切断王爷心中最后的那抹牵绊。”
华钦风神色一顿,冷冷道:“张星河,你自负聪明,可以洞察一切,若哪天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可还会如此轻描淡写处变不惊。”
张星河淡漠道:“众叛亲离,分道扬镳,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华钦风咬牙狠狠道:“说的也是,你向来独来独往,身边连个贴身小厮侍卫都没有……”
转头撞上张星河漆黑的眼眸,不知为何,恍惚间居然看到了一丝的孤寂落寞,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张太傅一心为君,张寒酥小小年纪就进宫做了东宫女官,你们张家一门三人,还真是无一人有私心啊。”一挥衣袖,不再看他,“张星河,这么看来,你倒是挺可怜的。”
“无牵无挂,心境如一,无所畏惧。”嘴角一抹淡笑。
华钦风:“……”
是他多心了,张星河本就是一个无感情的人。
“娄山劫银案已经结束,王爷任务完成,以后调查的事就不要再插手,王妃也不便介入。”
华钦风还没接话,张星河又道:
“此间事情复杂,牵扯出多少还未知。陛下让王爷好好陪王妃,就是不想王爷惹上风波。能让陛下记挂,想必王妃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莫要辜负了王妃在中都做的努力。”
他不知谢玉竹是如何收集消息传递消息,又是如何虏获圣心得陛下信任,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深究。反而为华钦风感到庆幸,身边有个时刻警惕护着他的人。
但做到此处便够了,再多,引人注目,便是危险。
“王爷,既无意争夺,独善其身才是。”
“张星河,朝堂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竟将你的骨头都磨平了吗?”华钦风不敢置信质问道。
“劫银杀人,谋害太子,暗杀皇子,他们既已露出凶狠的爪牙,往后只会更加凶险。这是争夺的开始,不知要持续多久。陛下刚才谈及太子时的态度你可看到,心有芥蒂。此时的王爷,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张星河眼神冷淡。
华钦风瞠目后退一步,那些年与他并肩战场,热血赤城的人,如今明明就站在眼前,却如此陌生。
“太子贤明,又是正统,继承皇位理所当然。我不争,也不党附,但看到有人危害国之根本,百姓陷入苦难,便不能坐视不理。上位者若无德无能,张星河,你还会如此忠心耿耿吗?”
张星河不语。
这时,一声清脆又温柔的呼唤传来:
“王爷!”
华钦风寻着熟悉的声音望去,冰冷的脸瞬间扬起笑容。
皇宫大门外,一辆风王府的马车,还有,王府的人。
谢玉竹站在白果和云苓的中间,身后跟着老流。
她们来接他了!
张星河目光沉沉:“为了她们呢?”
华钦风一字一句道:“谁若敢伤害她们,我定夺了那人最在意的一切,叫他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