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解释,谢玉竹走到床边,面色如常,盯着比王府小一半的床,说:
“这虽是你的房间,但这床给我们俩睡还是小了些,王爷今晚将就着。明日我便先回中都,王爷一个人睡也舒坦些。”
“明日就走了?留下我们一起回去。”华钦风一听她要走,立即慌了。
谢玉竹脱鞋爬到床的内侧,拍了拍外面,示意他上来。
华钦风乖乖地躺在她身边,不见她说话,小心翼翼地出声:“这床不小,这样睡就很好。你如果觉得挤,我往外挪一挪。”
说着,身子朝外移动一下。
没得到谢玉竹回应,又挪了挪。
一直挪到床边,一条手臂空悬在床外才停下。
谁让他说错话了呢,华钦风心里有些委屈,但又不愿挤着谢玉竹,希望她不要因为床小而回中都。
正想着,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清新好闻的香气吸入鼻中,胸腔砰砰直跳。
“再挪王爷是打算在地下睡吗?”
顺势拥她入怀,两人的身体紧紧抱在一起。
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低声道:“……我想和你睡。”
香体入怀,又是喜欢的女人,华钦风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当然心痒难耐。
咽了咽口水,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环境,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没有给她一个完美的新婚夜,洞房一定要好好准备。
华钦风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才按下心头的燥热。
谢玉竹舒服地躺在他身边,一点都没察觉异样。
此刻的她无比安心。
“娄山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我留下也帮不上忙。我一个女子在外不便,早些回中都,还有些事要安排。你留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中都那边我替你看着。”
华钦风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谢玉竹这是在解释刚才的话。
但他还是问了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没事,我不生气。”
谢玉竹抬起头:“我知道陈大人将真正的银子伪装成货物押镖护送,我知道你身上有解毒丸,不会中迷烟。我明白你和张星河瞒着所有人,只为让汪清明亲自现身动手。”
“当我站在娄山上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告诉自己你不会有事,但我的心还是会害怕,因为那悬崖太高了。我真怕你会就此消失。如今,你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我又有什么气呢?”
谢玉竹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可华钦风还是听出了她的紧张害怕。
换做是他,得知她受伤的事,肯定会发疯的。
华钦风道出事实:“早些时候,我和张星河就发现了娄山悬崖中藏着一个山洞,十万两官银就在里面放着。为了引出汪清明,安奈至今。没想到汪清明的人有一手,那五个杀手本领高强,其中一个女杀手更是在最后一刻与我同归于尽。我事先得知娄山悬崖下有藤蔓,落下的时候抓住藤蔓,爬到洞中。”
“我和张星河本就计划在这次事件打斗中假装出意外,放松汪清明的戒备。于是我就佯装落崖失踪。”
“张星河来找我的时候,本来就要传信给你,别让你担心的,没想到你已经到了这里。汪清明此人狡诈又多疑,我怕你牵扯进来,也为了大局,就没让你知道。”
谢玉竹摇了摇头:“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紧紧抱住她:“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听说和你一起坠崖女杀手也没有找到尸体。说不定已经脱身。长风楼偷拆过韩建送往江北县的书信,往往都是暗含两份,一份是公事,一份是私信。每次公务信件都会先到江北县衙,再送往鱼镇。江北县的胡县令不管事,衙内所有事务都掌握在汪清明这个县丞手中。信件从他手上过,私信就这样正大光明地传递。”
华钦风不可置信道:“韩建是工部尚书,居然和外人合谋劫持修堤坝的银子,他这是监守自盗!”
“信中提到这次中都贵人会安排人手帮助汪清明。我想娄山劫银的杀手应该就是他们信中的贵人派来的。五个绝顶杀手,死了四个,而最后失踪的女杀手,若是还活着,一定会回中都找那位贵人。”
“你别操心了,我安排人调查。我不想你这么辛苦。”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就知道她这些天的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