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却十分被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敌在暗,他们在明,且他们是被动的。
若是没有引蛇出洞,一切安排都是枉然。案子还是一无所获。
老流停了嘴角的笑,垂眉说道:“案件若不棘手,陛下也不会派王爷与张大人同行。”
“那只能说明布局的人不简单,定是思虑周全,计划许久,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王爷和张大人初到江北县,人生地不熟,劫银这样的大事,肯定需要当地人的接应,才能把山匪和官银以最快的速度藏起来或是运出去,还不被人发现。普通人是没有这个能力的,江北县做官的……”
有如此能力的定是有权有势者。
只能是江北县县衙里的某位官员。
谢玉竹猛然想起什么,问道:
“最近中都谁有异常动作?可有哪个官员与江北县衙互通消息?或是与江北县有书信往来?”
江北县衙最高不过县令,能有什么胆子做劫银的事,只能是更高地位的人指使,那人便可能就在中都。
“除了兵部陈大人,还有工部韩大人也时常与江北县有书信往来。”
“又是韩建。”谢玉竹咬着唇沉思。
韩建向来是多有针对华钦风,过往只知道朝中有许多的官员倾向文王华钦鸣,可文王明面上却没有过多表现,私下里也没有和谁过多交往。
加之文王前几年年纪尚小,未到弱冠,不能上朝议事,许多事情并未浮现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华钦风才一直信着他的弟弟华钦鸣是善良无辜的,不过是受皇贵妃的挑唆和陷害。
但大慈寺那次,亲眼看到韩建和文王密谋,便不能再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老流:“可韩大人是工部尚书,太子如今正在江北县的鱼镇修建堤坝,书信往来频繁些也是正常,而且走的都是官道。”
谢玉竹目光沉沉:“也许最危险的方式就是最安全的。披着办公的外壳做掩护,实则是与人密谋。”
所以那么长时间也没人发现异常。
老流抬眸,目光精明:“今早韩大人便有一封信送往江北县。”
谢玉竹侧头问:“能查到信的内容吗?”
“我去安排。”老流应下,觉得谢玉竹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
于是想到有一事奇怪,便提了一嘴:“还有一事,韩大人昨晚去了桃花楼。”
谢玉竹微微垂眉:“我看过他的秘档,似乎并不好色。他儿子的怪病刚好些,能有心情去逛青楼?”
不会是去密谋的?
“自从王妃交代后,长风楼便一直有人盯着韩府。昨日韩大人是与工部的几位大人一起去的,在桃花楼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去。”
谢玉竹问:“文王昨晚在哪里?”
老流面色一愣:“长风楼没有安排人在文王府……”
谢玉竹摇摇头,没有过多意外:“王爷还是把他当兄弟的。”
老流没有反驳她的话,算是默认了。
不然长风楼也不会把那么大的一个文王府给忘了。
“桃花楼的档案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