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是心急了,更是因为家中的事被惹恼了,这才做事一时头热,没有考虑清楚就派人警告顾随衣。
本也是警告一下,谁能想到陛下会召见顾随衣,还为此赏赐了顾家丹书铁劵,因祸得福。
华钦鸣甩出杯子,震碎在地:“糊涂!朝堂之上,陛下应允了户部尚书筹银,又减少宫中开支,从用度里调出银两,你居然看不出形势?还敢明目张胆派人去殴打顾随衣?顾随衣是什么人?他是永兴侯的独子,即便名声再不济,即便侯府近年不受重视,那也是堂堂侯府嫡子,地位摆在那里。”
“韩大人,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动侯府公子的主意!”
杯子里的水溅了他一身,颤抖着双手,不敢擦:“是……是下官糊涂,是下官糊涂!”
华钦鸣冷眼道:“你是糊涂,父王已经命人在调查此事,残局你来收拾。若是让父王发现什么,你们韩府首当其冲,便以死谢罪。”
中都那么多人不愿意出这份银子,却也没有人敢对顾随衣做什么,不止是因为顾随衣的身份,更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陛下的心意。
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不敢做出实际行动。
而韩建,却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做了最蠢的事。
仅仅是因为家中的事令他烦恼,导致他思路不清,乱出牌。
“下官一定处理好,不会让陛下发现一点痕迹,绝不会让王爷受到一点波及!”
“韩大人,工部尚书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若想跟着本王,就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任何家事也不及本王的计划重要。”
华钦鸣语气警告。
韩建因为儿子韩辛的怪疾而心慌,为此与家中夫人吵嘴,都闹到皇帝面前,求了御医出宫面诊。
这事很难不被人知道。
韩建额头冒出冷汗:“是下官疏忽,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为王爷办事。”
“不是为本王办事,是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奋斗。”
“王爷说的是,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华钦鸣冷冷瞥一眼:“事已至此,银子已筹集,接下来是运往江北县。筹银子容易,可送银子不容易。这漫漫长路,总是有办法让银子到不了目的地。”
韩建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微微抬起头:“下官明白,一定不会让这批银子到达江北县。”
“兵部陈大人求了父王恩典,让风王在江北县接应,张星河,朝阳都在,他们三人的武功不凡,且都上过战场,经历过血雨腥风,不是一般人可以打败的。”
韩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试探性地询问:“下官手下的都是江湖高手,不然,多派些人手?”
华钦鸣盯着手上的空杯子:“此次任务不能出差错,本王把秋护卫派给你。”
韩建睁大双目,惊愕道:“秋护卫!王爷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的秋护卫?”
华钦鸣身边有四个隐藏的护卫,春、夏、秋、冬,常年跟在身边的婢女春儿和夏儿自然是,而秋冬两个护卫从未露过面,不知是男是女,是何面目。
这些也是韩建成为华钦鸣心腹之后才得知的。
外人从不知春儿和夏儿是绝顶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