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明却还是不肯走,试着说服他:“下午王爷要上山,那张大人卧病在床无人照顾,不然留个人……”
“他也该动一动,整日躺在床上,病才不见好。下午他随我一起去娄山。”华钦风眼神不屑,“汪大人,你的关心就不要放在我和张大人身上了,多放点心思在江北县的百姓上。”
汪清明不恼不怒,嘴角上扬,恭敬道:“是,下官谨遵王爷教诲,下官告退。”
华钦风冷哼一声。
真是磨人的很,不软不硬的性子,最是招人烦。
汪清明转身,冷冷瞥一眼李大夫,李大夫浑身一颤,立即低下头,跟着他离开。
汪清明垂着眼眸,边走边想:
风王华钦风性子冲动,不善谋略,但武功超群。
而刑部侍郎张星河聪慧绝顶,需要重点提防,但与风王性格不合。
还有一个侍卫朝阳,能文能武,不能小看。
现在,张星河水土不服卧病在床,朝阳带着侍卫整日在县里各处瞎忙,一个喜怒无常的风王,又有何惧?
汪清明冷冷一笑。
华钦风望着汪清明离去的背影。
这时,朝阳走了过来。
华钦风质问道:“中都给我的信,怎么先到了那个县丞手里?”
“陈大人此信走的是官道,信件到了江北县自然是县令县丞先知道。”
华钦风盯着手中的信,不知又是什么事。
朝阳又递出一封信:“老流来信了。”
“来了有些日子了,案子毫无进展,中都里的人怕是都着急了。”华钦风敲了敲房门,对朝阳说,“一起吧,找张星河讨论讨论。”
朝阳应道:“是。”
张星河已经坐在床榻上,手中是各处传来的消息和江北县近几年的案卷。
华钦风还没说话,张星河便抬起头:“王爷刚才是在试探汪县丞吗?”
华钦风轻笑一声:“隔着门还能听得那么清楚,张星河你的耳力倒是没减弱。”
张星河回以一笑:“我有没有病,王爷最清楚,若是连这点耳力都没了,还如何称得上是与战神王爷并肩退敌的同袍?”
“忘了你还和我上过战场。”华钦风低头,看着他脸色精神,目光炯炯,提醒道,“你这病装也要装得像点,整日都躺着汪县丞也会起疑心,你看,都带着大夫上门来给你把脉。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下午装得病弱一点,一起去娄山。”
放下手中的案卷,张星河直直盯着华钦风看:“王爷是真要去娄山查探还是故意架空了这座院子,好让有心之人钻空子。”
朝阳找来椅子,华钦风随手接过,靠近床边坐下。
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你看出来了?那个汪县丞能看出来吗?我自认为刚才说得还挺自然的。”
张星河面色微微一愣。
本来是猜测,亦或是王爷的无心之举,是他自己想多了。
没想到真是王爷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