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面连她想见一个人都不同意。
一面说着关心怕她受伤,一面又以此为借口将她禁锢在王府中。
披着为你好的善意面孔,却让你做着违背心意的事,这便是对你好吗?
依旧背对着他,冷淡道:“王爷说的话还能信吗?”
华钦风面色一怔。
谢玉竹:“停车。”
拉住她的手:“谢玉竹,你做什么?”
连头不肯回:“我正生气,不想和王爷吵架,走着回府,静静心。”
一把拉她坐下。
谢玉竹怒道:“华钦风,你……”
华钦风说:“你坐马车,我走回去。”
车外的朝阳和云苓不敢出声。
华钦风默默下了车,走向黑夜的尽头。
云苓看出朝阳的担心,说:“你陪着王爷,我学会驾马车了,我带王妃回府,放心。”
朝阳点头:“有事就吹哨子。”
“嗯。”
马车缓缓行驶在幽静的街道上,马蹄声清清楚楚入华钦风的耳中,直到渐渐消失。
云苓在车外,手握缰绳。
谢玉竹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边,也不出声。
云苓忧心道:“王妃,外面天冷露水重,您进马车里吧。”
“正好吹吹风。”谢玉竹淡淡道。
神色很是平静,好像刚才没有和华钦风发生过争吵。
她轻轻叹口气,仰头望着天空,星星一点一点,一闪一闪,本该是美丽动人的,此刻在谢玉竹眼中,却没那么好看。
反而令她想起了华钦风那双漆黑闪耀的眼睛,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王爷的性子怎么一点都没变,闹的什么脾气,不明不白的!我和齐珍见面的时候身旁都是有人的呀,而且我是跟着他学医的呀,我没事为什么要学医,还不是为了他?为了王府?他倒好,说我和齐珍走得太近!每次见了齐珍都不给好脸色。”
“齐珍算我半个师父,他却次次冷言冷语,齐珍见了他连话都不敢多说。他是王爷,他威风大,他气势大,可他也不想想这里是中都,皇城脚下,多的是皇亲贵族,也不缺他这位,何必要处处树敌呢?”
“现在又看刘子望不顺眼,还说刘子望危险,不让我见他。华钦风这是独断专行,蛮横不讲理!”
谢玉竹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
发泄心中的不满。
云苓没见过她发那么大的火,安慰道:“王爷,是担心王妃。”
“他自己说的呀,不会拘着我,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学医采药他支持,制药制毒他支持,走遍大川南北他也支持。我以为他不过是心思单纯,脾气暴躁了些,做事冲动了些,长得吓人了一些,我没有因为外界对他传言而轻视了他,也没有因为他的直言不讳而反对他,更没有因为他的冲动单纯而责怪他。”
“我以为他这是心地善良,性格疏阔,不拘小节,我以为他是个明白事理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我的!”
谢玉竹越说声音越大,什么好脾气,什么温柔善良,统统都不见。
云苓只能安抚道:“王妃别生气,王爷可能是太关心王妃了。”
“关心?他这是野蛮不讲理!他就是一个混蛋!”
云苓面色微愣。
王妃这是被王爷气得说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