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方丈微微一笑,似是找到了有缘人。
可下一刻,谢玉竹又担忧道:“花叶境虽处在僻静一角,难免还是会有人进来观赏。虞美人长得漂亮,人往往都喜欢美的事物,即便佛门重地人们不敢采摘,若是不小心触碰几下,又不巧吃了东西,是不是造了杀生罪孽?”
慈恩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王妃慈悲,是老衲思虑不周。”
谢玉竹没想到老方丈这么虚心。
看了看花,又看向慈恩方丈,问:“慈恩方丈打算怎么处理这片虞美人?”
“移到后院无外人进出处。”
就是自己人看,不让外人见着的意思。
谢玉竹一脸惋惜,建议道:“方丈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况且把这么美的一片虞美人移走了,这块地方可是少了许多韵味,整个花叶境的风格都不一样了。”
慈恩方丈讨教:“王妃有何见教?”
指着地上的虞美人:“在花前显眼处立块小木牌,写上名字、属性、作用,就是简答地介绍一下虞美人,花叶境的植物都可以按照这个法子,像那棵参天银杏想来年岁悠久,也可以写上它几岁了。这样进来的人既能赏景,也能涨知识,还能防止乱碰乱摸。慈恩方丈,您觉得怎么样?”
慈恩方丈似乎顿悟了:“阿弥陀佛,一花一世界,一物一风景。万物皆有生命,却无人记得,王妃赋予了花叶境新的生命。这里的一花一草皆是小小的生命个体,它们有名字,有年岁。王妃大善。”
谢玉竹笑了笑,厚着脸皮问:“慈恩方丈,我是个俗人,能送几颗虞美人给我吗?”
慈恩方丈大方的很,每个颜色各送了两颗,连土带根带盆栽好了给谢玉竹。
谢玉竹拿不了那么多,先和云苓一人捧着一颗带走,其余的等下找人来拿。
待她捧着虞美人出了花叶境,才看到华钦风失魂落魄地走过来。
“王爷,你看,我这花好看吗?”
看了一眼,双眼无神:“……好看。”
谢玉竹拦下身后一脸沉重的朝阳,问道:“朝阳,你和王爷怎么来得那么晚?是查到什么了吗?王爷似乎不太高兴?”
朝阳压低声音,脸色严肃:“我们看到韩建与人在厢房里密谈。”
着急问:“看到那人了吗?”
点了点头:“看到了。”
谢玉竹心中更是不解:“看到了王爷应该很开心,怎么会失落呢?那人是谁?”
轻轻叹口气,朝阳看了一眼华钦风失落的背影,说:“文王,是文王。韩建从厢房出来后,一盏茶的功夫,文王也从房间里出来。”
谢玉竹终于明白,为何华钦风是一副失魂的样子,而朝阳却是无奈叹气。
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与谋害自己的人在一起,该多寒心。
即便以前心中有所怀疑,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也或许只是韩建单纯不喜欢风王府,所以才针对他。
此刻再多的解释都无用。
打击最深的人便是华钦风。
谢玉竹收回目光,接着问:“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朝阳摇了摇头:“没有。厢房四周都有人把守,没靠太近。但是韩建与文王在厢房待了很长时间,至少得有两炷香的功夫,我和王爷去的时候,韩建和文王已经在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