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过往二十三年直来直去的性格所想的截然不同。
谢玉竹想了一会儿,才说:
“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测的,复杂多变,瞬息万变。比天上的云还要飘忽不定。王爷能抓住天上的云吗?”
他慢慢转过身,面朝上方,很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
“我的轻功不差,但没有飞上苍穹的本事,当然抓不住云。”
这是自然的。
就算能上天,也抓不住云。
谢玉竹就等着他的话,接着道:
“那人心也是如此,没有人能够把握住。那便不要多想了,只要知道大将军是为王爷好的,父王也是不会伤害王爷的。而他们之间的怀疑和纠结,是很多因素混杂一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王爷。王爷何必自苦。”
华钦风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过她这个问题。
她记得上次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每次都是遇到与他最亲近的人,才会产生这个问题。
然后又陷入到迷惘中。
寻不到答案。
翻过身,面对谢玉竹,声音沉沉,语气疑惑:“有时候,我也看不明白你。你既要我多学习,多思考,可现在又让我不要多想。那什么时候该多想,什么时候又不该多想呢?”
谢玉竹又被问住了。
谢玉竹:这大概是不忍心你傻傻地自寻烦恼。
此刻,华钦风的情绪已经很低沉,谢玉竹不能再说那么伤人的话。
于是,她自己认了怂:
“这个问题……王爷问的很好,但是我也回答不上来。呃……得看实际情况。”
人情世故,处事方式,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现在看来,还得让他先看明白,弄懂了,下一步才是学着如何去做。
谢玉竹:这条路还很漫长呀……
“哎……”
黑暗中,华钦风长长地叹口气。
然后又是一声。
“哎……在中都好烦恼……”
华钦风居然也会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还是连着两声!
这是有多不开心?
谢玉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
心有不忍,谁让他今天爬山的时候又是水果又是肉干的,殷勤备至,也帮助她找到了许多的毒植。
知恩图报,谢玉竹不能让他整晚失眠。
于是,打算开导开导他。
谢玉竹耐心问道:“说出来后,王爷心里好受些没?”
“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你也说不清楚的事,肯定是很复杂的,我再想也没用。”
嘴上说着不想,语气中带的失落感并未减少半分。
“多谢王爷对我的信任。”谢玉竹只能循序渐进,“王爷还想说什么吗?”
静默了一会儿,华钦风兴致不高地说:
“本来今天是高高兴兴的,和你爬山高兴,见到老萧也高兴,没想到晚上了,竟生出不开心来。”
他也很无语,也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可心事这个东西很奇怪,在心头萌生了,便不会自动消失。
谢玉竹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王爷想一想开心的事。不然,说一说西陲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