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河点头:“没错。”
谢玉竹又问:“木匠和御厨与皇后娘娘有什么仇恨吗?还是幕后有人操作?”
垂下眼,目光沉沉:“不知,御厨今早也服毒自尽了。”
语毕,华钦风拍案而起,震怒:“刑部怎么做事的?连个人都保护不住?这是查清楚了吗?”
张星河面色暗沉,没有否认:“陛下已经下令整顿后宫,皇后娘娘的禁足也解了,恢复后宫管辖权。陛下没有再多的指令,这便是结案。”
“禁足?事情没查清楚,父王就禁足母后?”不敢置信道。
“王爷,敢对皇后娘娘下手的,这世上能有几人?”张星河抬眸问道。
华钦风不语,似乎想到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想到。
谢玉竹理性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张大人是说母后自己陷害自己?”
张星河下一秒便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谢玉竹接着说出更令人震惊的话:“陛下或许是这样想的。所以于母后而言,没有好处。那便只能是他人设计。谁又能做到呢?”
难道是,皇贵妃?!
她的视线与张星河撞上,似乎都想到了这个答案。
张星河收回吃惊的目光,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事情既已过去,王爷王妃便不要多想。下官已告知实情,就此告辞。”
华钦风默不作声坐在木椅上好一会儿。
谢玉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事情虽已查明,但母后终是受了委屈。”
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瞳孔,语气失望:
“父王向来如此,只知道听信谣言和谎言,不查明真相就让母后禁足。他为何从不相信我们?”
抬起眼睛,望向谢玉竹。
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他是皇帝,身在最高位置,自然想得要比常人多。高处不胜寒,我们很难体会到。”
揽住谢玉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前。
“谢玉竹,我已经很注意了,但有时还是会情不自禁,把他视为我的父亲,而不是父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可以说真话,可以说心里话,可以不顾及君臣礼仪。可还是不行,对吗?”
声音低沉,满是失落。
“宴会上,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父王就沉下脸,而你发现后,为了让父王高兴,硬是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吟诗舞剑后,父王果然高兴了。可我那时,并非真心实意要表演给父王看,可父王却很开心。”
“谢玉竹,我不懂,你说,为什么?”
这是华钦风第一次表现地如此颓败,没有精神,没有活力。
似乎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失望。
“或许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上的人才能懂。”轻叹一口气。
更用力地抱紧身边的人,她的体温,她的气息,才能让他感觉到温暖。
“母妃还在的时候,从不约束我,我自小才养生这个脾性。母妃的脸越来越模糊,母妃教我的很多我也都不记得了。唯一她说要我随心而活,我一直都记得。”
“王爷在一步步变得更好,母妃在天有灵,看到了也会欣慰的。”谢玉竹任由他抱着,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安慰道,“王爷不必怀疑自己,想做什么便尝试去做,我会帮王爷的。”
“谢玉竹,你说我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其实也不复杂。明日我陪你进宫看一看母后吧?”
谢玉竹:哎……太复杂了。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