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钦风乐得放声大笑。
他就知道,谢玉竹做什么事都不会吃亏,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
在刑部大牢这几天,想的最多的人就是谢玉竹,此刻她就在他身边,他好高兴呀。
谢玉竹佩服华钦风天生的乐观。
轻声道:“我们一起分担,最多我们俩都是重伤,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伤可以慢慢养。以后,都不要受伤了,我和王爷都不要再受伤了。”
他咧嘴笑得更开:“好,我以后尽量不受伤。”
安静了一会儿,谢玉竹问:“王爷为何要张大人来王府救那两个侍卫?他们连同韩建诬陷王爷是事实。”
华钦风收了笑,表情严肃起来:“既然自尽没有死,说明老天都不愿收他们。战场上,我见过太多死人,不想再见到。更何况他们也是无辜的人。”
谢玉竹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华钦风却忽然转移了话题:“张星河从王府拿的假死药是你的吧?你连假死药都会做?”
“……刚好研制了两颗,还是第一次用,也是他们命不该绝。”
“韩建浑身发痒,韩辛腹泻不止也是你下的药?!那天侍卫带走韩建的时候,你故意靠近,还理了理衣袖,就是在下药?!”表情惊愕。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她干笑两声。
“你……你……成婚那晚,我不是醉倒的,是你下了蒙汗药?”华钦风好像刹那间开了窍。
“……是王爷喝醉了。”谢玉竹佯装不知。
“算了,我也不在乎。看在你这次为我受伤的份上,过去一切都不重要。”他转瞬又是眉眼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都是草药吧?”
“不全是,有些是毒药,王爷可别随便采。”谢玉竹再次道出实情。
“毒药?!”华钦风惊奇地睁大了双目,下一秒,神色又恢复如常,语气还带着关切,“算了,你连父王都敢顶撞,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些,别被毒药伤到了。”
谢玉竹直直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王爷今晚好像对我特别宽容,要是以前,王爷不定要说上几句。”
“有……有吗?”结结巴巴,将脸背对着她,掩饰尴尬。
背上的伤还在疼,提醒着她:
过于靠近华钦风是危险的,要是一直跟着他,以后定会随着他的性子做事,做那些所谓的正义的、不要命的事。华钦风身上有股天生的正能量,即便知道跟着他会万劫不复,也会像飞蛾扑火,奋不顾身追随而去。
“王爷,若是时光回转,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吧?不顾一切进宫请御医救太傅?”
“嗯,那可是一条人命。”
“可我不一定会做出一样的事。”
她是自私的,她是怕疼的,她是惜命的。
“那是当然的,怎么能让你受笞刑呢?打我二十杖事情也就过去了。”
华钦风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将谢玉竹心中那点罪恶感全部抹去。
谢玉竹心头一暖:“王爷,你想回到西陲吗?”
语气坚定:“一直都想。”
“我也有一个心愿,就是踏遍山川河流,收集各种毒草,汇编成书籍,流传后世。”她敞开心扉,毫无隐瞒,“王爷,我帮你离开中都,你也放我行走山河,我们一起完成自己的心愿,可好?”
转过脸,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西陲吗?”
没有迟疑:“愿意。”
他随即露出笑容:“好,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离开中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