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睁开凉薄的双目:“韩建自以为聪明,掌握了风王的把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朕被皇后和风王骗了,可那日是你在守职,怎么会瞒着朕呢?”
“奴才对陛下忠心不二,什么都不敢瞒着陛下。”
华钦风进宫请御医那天,董公公在韩建退出保平殿之后,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皇帝。皇帝念华钦风救太傅有功的份上,加之皇后确实下了懿旨,他便没有细究。
当日保平殿外当值的人董公公都做了安排,命令他们不能说出半个字。
没想到,工部尚书韩建还是从中得到了消息,以此来状告风王。
“风王救了太傅,闯宫请御医不过是一些小过失,朕不会与他计较。韩建当着百官指控风王,正好让朕看一看朝中的局势到底如何。本也没要惩罚风王,二十杖责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朕的朝堂不能因此打乱。”
董公公一边瞧着皇帝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韩大人似乎对宫里的情况很清楚,人脉甚是广泛,连奴才都不知道宫门侍卫的事,他一个大臣却清清楚楚。”
皇帝眼中露出警惕不悦之色:“皇后管理后宫,事情繁多,你帮着多看着点,不忠的奴才,不该留在宫中。”
“是。”
他又问:“你觉得风王妃如何?”
“陛下是说风王妃的为人还是出身?”
皇帝闭上眼,没有说。
董公公笑着说:“风王妃出生谢氏名门,书香世家,自是和王爷相配的。要说为人如何,奴才不过见风王妃两次,第一次见面时王妃客客气气,端正典雅,为人和善。今日朝上所见,倒有些英姿飒爽的豪爽性情,和王爷有些相像。”
皇帝没有生气,脸上有赞赏的神色:“你看到的是表面,她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今日虽是违抗了朕,但也解了朕的困局。甘愿受笞刑为风王鸣不平,是个忠义好妻子。等下派人送些上好的治伤药去王府。”
“是。王妃好胆量,霸气护夫,让奴才看了都好生羡慕王爷,难怪王爷为了王妃都跪下求陛下了。”董公公顺着皇帝的心意说。
“是啊,朕一直都看不懂风王,自从他的母妃淑妃离世,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对朕也是冷冷淡淡,毫无忌讳,让朕怎么也疼爱不起来。有时看着他,竟生出那人的影子,你说,朕能喜欢他吗?”皇帝忽然坐了起来。
董公公面露惊慌之色,立马跪在了地上。
“陛下,不要说了,那人都已经被挫骨扬灰快二十年了,风王可是陛下的儿子呀!”
皇帝皱眉:“你怕什么,朕当然知道他早就已经死了。风王是朕的儿子朕当然知道,他和那人一样天生神力,不过,他有软肋,他为了谢玉竹跪下的那一刻,眼中的卑微与惊慌,那个人是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董公公这才缓缓站起来,躬着背,继续给皇帝按摩。
“是的。陛下说的没错,陛下慧眼如炬。”
头痛之症缓解许多,皇帝的脸色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