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
云苓的声音拉回谢玉竹的心神。
谢玉竹进屋后双眼不由自主往华钦鸣脸上飘,她本以为堂哥谢玉蕴已经长得很俊美,但华钦鸣一出现,谢玉蕴只能往后靠了。
华钦鸣举止从容,温和有礼:“三皇兄三皇嫂成亲那日因母妃身体不适,钦鸣留宫照顾,故没能当场祝贺。本该亲自登门道喜,又怕扰了皇兄皇嫂。皇兄第一天上朝,便为了我而与丞相起了纷争,连累皇兄受了父王的责罚,心中实在愧疚不安。”
他的声音也好听,如温煦春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多礼。”谢玉竹哪里还记得满怀气势来解决问题的事,全都抛之脑后,和颜悦色,连他身边的两个婢女都看着十分亲切,“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过王妃。”婢女们起身,一左一右退到华钦鸣身后。
谢玉竹笑颜展开:“我也听朝阳说了,王爷是口无遮拦得罪了丞相,这才受了父王责罚,和五弟没什么关系,不用自责愧疚。”
华钦鸣不着痕迹地扫过谢玉竹,姿色平平,身材瘦小,一脸无害,果真如传言所说,谢家的三小姐资质平庸,身体孱弱。
“皇嫂不知,皇兄是为我与丞相起了争执。丞相乃两朝元老,身兼尚书令,又是国丈,德高望重,权倾朝野,他说的话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这次皇兄当着百官驳了他的面子,父皇又违了他的心意封我为文王,我担心皇兄这二十几板子怕是不能消了丞相的怒气……”
举止虽从容,声音也好听,但细细一品,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谢玉竹笑弯弯的眼慢慢睁开,嘴角的笑依旧。
再次看向华钦鸣,他的瞳孔颜色极浅,看不出一丝情绪,再看两眼,竟觉得空洞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谢玉竹立马收回目光。
明面上愧疚,实际把责任都推到了丞相身上,加深王府和丞相府的矛盾。如果没有探子提前来报,如果华钦风傻傻说不清,听了华钦鸣的话先入为主,一定记恨丞相。
谢玉竹:这是男版的白莲花吗?不说话的时候站在那里活脱脱的仙人下凡,一开口说话就透着一股子绿茶味。真是浪费了从头到脚高配置身材容貌。
“丞相乃百官之首,应以身作则,不至于为了几句话,和王爷结仇,况且身为四大名氏之一的河东王氏,素有士族之冠名声,定不会徇私报复。多谢五弟关心了。”再次抬眼,笑得更开,客客气气邀他坐下。
“应该的。”华钦鸣低眉浅笑。
“五弟不用担心,王爷身体好,武功好,在这中都城,天子脚下,谁能对王爷下手呢?”谢玉竹缓缓坐下,也不客气,就像招待自家兄弟,很是热情,让云苓给他倒茶。
随身两个婢女接过茶壶,亲自给自家主子斟茶。
“皇嫂能如此宽心,我便放心了。”华钦鸣没有看一眼桌上的茶。
此时,传来华钦风埋怨的声音:
“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我这个病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从谢玉竹进屋开始,他就一直盯着,从满心欢喜等着她来安慰,到此刻的生气嫉妒,内心情绪翻滚如同波涛汹涌。她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和文王聊得开开心心,彻底将他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