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果然是人才辈出。”皇上语气意味深长,对华钦风一脸严肃地说,“休沐结束,上朝自行向百官解释道歉。”
谢玉竹瞥了华钦风一眼,示意他不要再顶嘴。
华钦风不知为何,竟然按捺冲动,应了皇上的话。
这些细节都被皇上看在眼里,目光扫到谢玉竹,眼神突然变得深沉,嘴角却带着笑,关心地问:“听闻谢院长身体不适,谢家子女皆在床前尽孝,无人上中都参加婚宴,玉竹可觉得委屈?”
华钦风面色一怔,正要出口,谢玉竹却先他一步,缓缓站了起来,行了个大礼,才恭敬地回答。
“圣上赐婚,父亲欣喜万分,拖病连夜带着族中子女上山拜祭,当夜无月,祖上竟冒出团团青烟,仿若人间仙境。这不是天上的恩赐,这是皇上的恩赐,是天子的恩赐。父亲和谢氏族人为感谢皇恩,在祠堂斋戒七七四十九日,唯愿圣上万寿无疆。儿臣在中都有父王,有母后,有王爷,儿臣最亲的家人都在这里,儿臣何其荣幸,不觉委屈。”
皇后听后为之动容:“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谢家育人有功,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哈哈哈!皇后说的正是朕心中所想。”皇上朗声大笑,眼中的深沉渐渐淡去,“朕过往只听人说过谢家大小姐擅长抚琴,二小姐擅长下棋,都是百年难遇人才,却不知还有个会说开心话的三小姐,看来谢院长是极其疼爱你的,把你藏着不让外人知道,是怕有人把你抢了去。”
这一声大笑,给了谢玉竹一颗定心丸。
“儿臣无才无貌,比不上长姐二姐。”
“玉竹莫要妄自菲薄,你的骨相生得极好,就是瘦了些,以后长开了定是个美人。”皇后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辈,鼓励谢玉竹,又关照华钦风,“风儿可要好好照顾玉竹,中都的天气不比南觅暖和,长乐宫里有件白国进献的白狐大氅,御风挡寒最好,赐给玉竹。”
皇上难得的好心情:“前些日子东岛国进贡了一些山珍海味,晚些时候叫人送去王府,给玉竹好好补补。”
华钦风愣了愣,点了一下头。
谢玉竹轻轻碰了他的手,才回神,俩人同道:“多谢父皇母后赏赐。”
皇上看一眼出神的华钦风,真不知道这个儿子在想些什么,不争不抢,毫无上进心。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和某个人的身影重叠。眼神猛然变得暗沉,甚至是狠厉。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启禀陛下,福安宫皇贵妃娘娘派人给王妃送礼。”
“宣。”
一个长相姣好的宫女行礼:“奴婢萱儿给陛下,皇后娘娘,王爷,王妃请安。”
皇上问道:“姬儿不是一直都想见见玉竹,怎么没有来?”
宣儿手捧贺礼,跪地满脸忧心:“皇贵妃从昨儿起便胸口发闷,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为了不让陛下担心,昨日才没参加王爷的婚宴,今日得知王爷和王妃进宫,特意命奴婢送来贺礼。”
“姬儿病了为何不通知朕?御医看了吗?朕现在就去看姬儿。”皇上脸色顿时紧张起来,立即起身,“马上宣高奉御去福安宫!”
皇上走得太快,华钦风和谢玉竹都没来得及行礼。
皇后止了笑,望着离去的背影缓缓行礼:“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