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头熊,也敌不过我亲自研制的迷药。”谢玉竹摸着屁股站起来,狠狠踢了不省人事的华钦风两脚,“我帮了你两次,你居然还打我,忘恩负义的大黑熊,笨蛋!”
他的腿也太硬了,谢玉竹觉得自己踢的是块石头。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她站在床榻边,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这样干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气也消了,谢玉竹便开始盯着床上的人看。
身长九尺,腰大十围,虎目龙眉,天生神力,喜爱舞刀弄枪。
嘴毒的谢家二小姐谢玉兰说的一点没错。
瞧他半个身子在床榻上,已经占了床的大半边。黑发浓眉,络腮胡遮住半张脸,怒目瞪视的时候像个凶神恶煞的阎罗。
不要说谢家的姑娘见了心生恐惧,一般的闺阁女子都不愿意嫁这样的活阎罗吧。难怪二十三也没成婚,不能全怪皇上不安排,中都的人怕是无人敢嫁。
“风王,华钦风。”谢玉竹低喃一声,“你就是我嫁的人啊。”
闯别苑,打嬷嬷,喝醉酒,闹喜宴。
真是任性妄为,不计后果,随心所欲。
还有,很好骗。
谢玉竹的眼神浮现一抹耐人寻味,语气有些羡慕:“长得像熊,脑袋像石,不过,你活得倒挺像个人。”
至少活得自在。
她转身唤一声:“来人。”
朝阳和云苓立即进来:“王妃!”
谢玉竹吩咐道:“朝阳,王爷醉的神志不清,带他去耳房休息。云苓留下,让其他人今晚都不用伺候。”
朝阳:“是。”
“云苓替我卸妆洗漱。”
“是。”
朝阳先将长风院中的下人都安排出去,然后搀扶华钦风去隔壁的耳房。
谢玉竹看到喜桌上的酒壶横倒,酒洒了一地,两个杯子也歪放着,大概是被喝醉的华钦风撞的。
也好,合卺酒也不用喝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摘下手上镯子,云苓卸下凤冠、金钗,梳理她的长发。
谢玉竹一天的脑子都是懵的,经过华钦风这一闹,此刻安静下来,思绪倒是清晰不少。
现在想来,中都不安宁,王府不太平,王爷不靠谱。
只能先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惹事,事不招,等华钦风回西陲,她也能随心生活。
梳洗完毕,还没有睡意,于是坐在屏风后的书案前,准备整理誊抄从南觅到中都一路写的毒草笔记。
“我要写些东西,你困了就去睡。”
云苓开始铺纸研墨:“奴婢陪着王妃。”
谢玉竹不再理会,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本封面写着《毒草经》的书,现在不能算是书,应该说是正在写的书,还没完成。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心愿和信念,像神农尝百草一样,走遍山川河流,记录植物的属性和功效。不过她研究记录的是含毒的植物,她惜命,从不亲尝,只是提取汁液做实验。她也不是大夫,不会治病,不会解毒,偶尔会从提取物中研制一些不会要人性命的药膏药粉,用于傍身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