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棘看着他,许久,叹口气:“可惜,父王薨了……”
江凡目光低垂,轻轻说了句:“真的,是司马荆动的手?”
司马棘面色沉静,只是吐出一个字:“是。”
司马棘走后,聂小鹂看着那位独自坐着出神的主上,面上表情不停变幻,似乎有什么纠结的事。
直到江凡发现室内沉闷,才注意到。
“小鹂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聂小鹂略微一慌乱,但到底是久经训练的密谍,很快平静下来。
“……主上,方才王上说,在您眼里到底有没有秘密……”
江凡略一愣神,随即微微一笑:“我说过,有的。”
聂小鹂快速看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江凡忽然觉得有趣。
聂小鹂低着头,咬了咬下唇,面色到底变得平静:“没……只是好奇问一问。”
江凡看着她轻轻叹口气,并未追问什么。
“你先下去吧,唤三娘过来。”
聂小鹂嗯了声,乖巧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谢三娘上来拜见。
江凡看着茶盏袅袅白烟,出神一阵方才开口:“三娘……王初岚最近在干些什么?”
谢三娘神色微微一动,旋即慢慢叹了口气:“主上……小鹂已经不适合做密谍。”
江凡若有所思,终于轻声叹息:“世间关隘千千万,惟有情关最难过。”
谢三娘道:“王初岚虽然屡次利用小鹂,但他也的确对小鹂下了大功夫,没几个女人能顶得住。三娘是过来人,这其间藕断丝连,纠缠纷扰,哪能看不明白。”
江凡道哂然:“他知道他老子将小鹂送给了我,胆子倒是不小。”
谢三娘道:“倒是不敢明目张胆,不过私下里却想方设法纠缠不断。”
谢三娘忽然起身拜倒在地:“法座,极乐有严规,小鹂心思不稳,当处以极刑,唯独多年来相处情意深重,三娘视她做女儿,不敢求主上饶恕,但求赐她痛快一死,这丫头……活的够辛苦了。”
江凡眼神动了动:“赐死?为何,她做了反叛之事?”
谢三娘道:“尚未,但长此以往,无形中会被人看出许多端倪。若是主上不准备处死,便送她离开吧,早些断了念想也好。”
江凡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三娘,看来是信不过小鹂了。”
谢三娘点点头:“女子入情关,从此抽身难。小鹂明明知道王初岚多次蒙骗于她,却依然控制不住,迟早露出马脚。王初岚胆敢这么做,在三娘看来,或许有王伯庸刻意支持。”
“王家……所以,你还是希望我带走小鹂?”
“是,三娘早就将她视作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她一路错下去,最终不可弥补。”
江凡却摇摇头:“三娘难道没听说过,男子欲断情,自古难割舍,女子若决绝,此生不回头?”
三娘一怔,忽然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江凡轻轻一笑:“人心肉长,最难把握,算了,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