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年月当官也不容易,上面任何指导性精神,都必须第一时间去领悟,去学习,去表达自己的态度。
态度表达得不对,这问题就大了。
还好现在派系分歧不大,跟着上位的精神走绝对出不了错,要是再改革时代,那可就难得表态了。
一边写着,梁书记还一边叹着气。
“不怪人家进步这么快,这么单纯朴质又具有精神指示的话,我们这些破脑袋几年都没往这上面想,都去琢磨锦绣文章去了,谁能想到真正指导思想往往就是一两句话呢!”
“比不了,也羡慕不来啊!”
秦淮茹一到车间,车间主任陈伟立马客气的迎了过来。
“秦主任,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车间来视察?”
秦淮茹现在是工会主席,但后面那两个字一般不能瞎喊,因此厂里的干部都称她为主任。
虽然她现在只是以正科级兼任这个位置,但厂里的车间主任连级别都没有,有些甚至是工代干,所以陈伟在她面前有些拘谨。
“我来车间了解下工人们的工作情况。”
秦淮茹客气的回道,并没有摆自己身为领导的架子,这让陈伟放松不少。
秦淮茹虽然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工会主席,但陈伟却知道,她的话在梁书记那里相当管用,实际话语权不比一名副厂长小。
因此,即便秦淮茹刻意放低姿态,陈伟也表现得非常尊敬。
“那我就为秦主任介绍下车间的情况。”
“麻烦了陈主任了。”
秦淮茹没有拒绝,点点头走了进去,陈伟懂事的落后他一步,一边走,一边为秦淮茹做介绍。
要是放在后世,以秦淮茹的容貌和气质,来到这样一个男人占了九成的车间,肯定会引动无数眼球。
但是,在当下这个时代却没荡起半点水花,工人们照样安心工作,因为这种行为在当下是一种极其轻浮的举动。
搞不好就要被教育处罚,何况秦淮茹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大干部,那就更加不敢了。
当然,有极个别自以为与众不同的工人,不时在她身上偷瞄。
秦淮茹皱着眉头没有发作,转头向陈伟问道:“这个车间的工人的里,有哪些人的思想比较积极。”
陈伟闻言笑道:“说起积极分子,咱们这成见最积极的人,莫过于锻工组的刘海中了,教徒弟用心,对待工友也和善,对一些工友在技术上的请教也是有问必答。”
说到这,陈伟往刘海中所在的工位一指:“那个胖乎乎的工人就是刘海中同志。”
秦淮茹顺着方向看过去,点点头道:“确实工作很认真,这样的人车间为何不考虑提拔?”
陈伟顿时尴尬了,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刘海中脑子有时精明有时呆,他来到轧钢厂最初,看到刘海中这样的积极分子,第一时间就有提他当小组长的意思,为了具体了解他,就跟他走得近了点。
谁知,跟他熟络之后,刘海中原本的陈主任也不叫了,开口老陈,闭口老陈,私下里老陈,当着工人的面还是老陈。
这让他如何有心思提拔?
倒不是他在意主任的称呼,而是这属于不严肃,不稳重的表现。
当然,陈伟不会跟秦淮茹说这些原因,他解释道:“我也有过提拔他的想法,可刘海中同志虽然思想上进步,但性格上有些不稳重,还需要考察,考察。”
一听陈伟说刘海中性格不稳重,秦淮茹心里就有谱了:“那他现在有没有改变?”
“这个。”听到这个问题,陈伟不由一愣,这几天刘海中好像又改口叫他陈主任了?
陈伟犹豫着说道:“改是改变了,就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既然有改变,那我们总要给这样积极的工人一个机会才是,你说呢陈主任?”秦淮茹笑问道。
“秦主任考虑的是。”陈伟点头道。
秦淮茹笑了笑,没有回应,又问道:“还有没有思想保守抱着陈旧观念不放的人。”
“要说观念陈旧,车间的大师傅易中海同志有一点,一直抱着过去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一套不肯带徒弟,到现在还只有贾东旭这一个徒弟,每次让他带徒弟,都用要认真钻研技术推脱。”
秦淮茹闻言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这样放任不行,对于这种思想转不过弯的人,我们要及时纠正,纠正不了就要教育,下午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
他们这时正好走在易中海身后,听到两位领导的谈话,易中海的心砰砰直跳,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车间主任他不怎么在乎,但是秦淮茹这种级别的厂领导说要教育他,那可就....
秦淮茹并不知道易中海在身后,瞥了那个还在偷瞄她的人一眼,继续问道:“有没有那种思想轻浮,还没有完全改造好的二溜子,混在厂里滥竽充数的人。”
陈伟心知秦淮茹说的什么,却也不好当众发作,恼火的瞪了那名没眼色工人一眼,立刻告罪道:“对不起秦主任,车间确实可能存在一些这样的人,只是这两年生产任务比较重我们没有认真排查。您放心,近期我一定.....”
陈伟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偷瞄那个工人,已经被人一巴掌扇飞在地。
“好你个郭大撇子,我儿媳妇你也敢不老实?老子打不死你个管不住眼睛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