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初狷狂的态度惹恼了沈老夫人,引得她十分不悦。
重重一甩袖,沈老夫人训诫道:“你为侯府诞下长子长女确然有功,长泽感念你的不易请旨抬你做平妻,这放在整个上京也是鲜有的宠爱。”
“但你若不懂珍惜,消磨了他对你的怜爱,可悔之晚矣。”
“莫要总想着拿孩子作伐,你得明白,这孩子你能生,别人也能生。只要是长泽的孩子,都一样是侯府子嗣,你同你的孩子,都并非无可取代。”
最后一句话落下,程锦初如遭雷击,心中大震。
见她似清醒了些,沈老夫人奉劝道:“你若想保住在长泽心中的位置,便不要再任性胡闹,安心生下孩子是正经。”
程锦初茫然的看着帐顶,痛苦无助,却不似先前那般激愤。
沈母见状温声道:“锦初,长泽他都是为了你。晏阳的倔强你也见识过了,强逼他读书只怕会出事,倒不如先退一步。”
“至于闻香醉,长泽不擅经营,若不交由舒儿打理,怕是不日就要关门。”
“道理都已说与你听,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沈老夫人不耐再劝,起身走了。
沈母又温声劝慰了几句,嘱咐下人好生照顾。
已是晚膳时间,沈长泽却不想在揽云院用饭,抬脚去了听竹楼。
姜舒净了手,正准备用饭,见到沈长泽颇感意外。
出于礼节,姜舒问:“侯爷可用过了?”
“还未,拿副碗筷来。”沈长泽自顾自坐下,毫不客气的吩咐檀玉。
檀玉不情不愿取了碗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用饭,并无交流。
饭后,楮玉奉上茶水。
姜舒喝完一盏,见沈长泽未有要走的意思,莫明有些心烦。
“夫人,热水已备好,可要现在沐浴?”檀玉问。
姜舒应声,起身去沐浴。
沐浴洗头,半个时辰的功夫,姜舒想着沈长泽应当走了,却没想到她披着轻薄纱衣出来时,沈长泽还在。
他拿了卷书,心不在焉的瞧着。
姜舒一愣:“天色已晚,侯爷不回去歇息吗?”
“今夜我就宿在此处。”沈长泽放下书卷道。
眼前人一身藕色纱衣,香肩半透。如瀑长发随意披散着,清纯中透着丝丝妩媚,勾的他移不开眼。
察觉到沈长泽眼中的意动,姜舒拢了拢纱衣道:“听竹楼没有侯爷的换洗衣物,怕是不便。”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沈长泽留宿。
许是天气燥热,又许是近日事多烦心,总之她毫无兴趣。
“无妨,让檀玉去取一套便是。”沈长泽打定了主意。
姜舒抿唇,别有深意道:“侯爷还是亲自回去,同锦夫人说一声吧,以免她又差人来唤。”
回想起之前几次留宿未果,沈长泽心中了然,觉得姜舒的话很有道理。
“你备好棋盘,我很快回来。”沈长泽起身走了。
姜舒赶忙进内室换了件外衣。
酷暑难耐,方才她以为屋中无人,才穿了清凉的纱衣,并非有意勾引。
想到沈长泽还要回来,今夜怕是避不开了,姜舒有些烦躁。
他不是对徐令仪很满意吗?怎么不去寻她?
对了,徐令仪。
姜舒眸光一亮,唤来檀玉耳语了几句。
檀玉听完奇怪的看着姜舒,不明白她此举何意。
姜舒红着脸轻咳一声催促:“快去。”
檀玉只好去了。
沈长泽一直跟程锦初同屋居住,同榻而眠,衣物自然也都放在一处。
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拿了衣物准备离开时,床上的程锦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的盯着他。
“可是吵到你了?”沈长泽故作镇定。
程锦初盯着他手上的衣物,平心静气的问:“夫君这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