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洲对着人只是笑，觉得怀里的颜星凉就像只正在跃跃欲试伸爪子打人的猫，很想打但又担心被人抓住爪子，警惕性有，但不高。

“你……说一点……”颜星凉掐了点指节比划给谢九洲看，“这么多就可以。”

“在你高中……”

“好了行了够了。”

颜星凉伸手捂嘴，谢九洲无奈看她。

他觉得还不够，在她见他之前，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单方面去看她，然后不接近的安静离开，那段时间的心理路程他很乐意和她分享。

谢九洲低头亲吻着掌心，颜星凉觉得痒。

“你在路上哭。”

颜星凉揉着又痒又麻的掌心，下意识摇头，“我怎么会哭？”

“我也不知道，作为桑姝亦的监护人，我隔断时间就会看她一次，那天她在画室很久没出来，然后就看到你了，穿着白色的短袖校服，头发没有很长，你好像不怎么会整理自己的头发，很乱的一个马尾，本来觉得有点好笑，多看了两下才发现你在哭，没什么表情，眼睛很红。”

“你觉得我好笑？”

谢九洲扶着颜星凉如今顺直的头发，“当时就觉得这小姑娘长成这样，看着却不像被家里人关心的样子，会很容易被人欺负。”

那应该是刚来申洲不久。

刚来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哭，每一天都让她无从下手的惊慌，那种从四面八方来的差距让她觉得窒息，回到家也不敢寻求帮助，可能还会被比较指责，她只能自己忍着，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在哭。

“那你真是大善人，坐在车子担心我被人欺负。”

“我不是，本以为只是陌生人，结果你走过去之后，白管家才说桑姝亦是因为要和你在一起才愿意转学的，后来因为一些事很久没去看桑姝亦，但是却记住了你，觉得你可怜又好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哭。”

“考得很差啊！分数和同学比，差到我像个弱智。”颜星凉被谢九洲勾起了一些灰暗记忆，动手锤了两下，“学生时代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伤心绝望的！”

谢九洲握住颜星凉的拳头，“但是第二次见你，你已经变化很大了，头发更长了，会自己盘成一个揪，在操场上对着桑姝亦跳舞。”

“哦，那时候应该是参加了学校的舞蹈班，第二学期老师就开始给我们做规划了，按照文化课的分，上个大学的希望渺茫，就建议我学个艺术，学校里有各种艺术班，舞蹈老师说我底子占优势，但是胆子小，在人多的时候总是很紧张，让我改掉这个毛病，后来也是在这个老师的介绍下我才敢去那位老师那边碰运气……”

说到这里好像就该感谢谢九洲了。

谢九洲这次没客气，不等颜星凉开口，自己提醒，“原来我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帮你了。”

颜星凉点头，这个无可指摘，成为一个名师的学生，确实是她的重大转折点。

“那你打算如何回报？”

“你说。”

颜星凉没想赖账。

“以身相许怎么样？”

“可以。”

颜星凉答应得无比痛快，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她已经体验过无数个觉得会毁天灭地的时刻，后头看看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也许现在也一样，只是因为她的在意放大了情绪。

她喜欢谢九洲，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