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这小丫头!”姜琬一下子抬起眼睑,伸手就在宝花头上敲了一下,“枉我在这里为你考虑,你这还拿我打趣起来了。”
宝花捂着脑袋:“那也是姐姐跟我亲厚,我才跟姐姐说这些心里话。这算什么打趣?姐姐这样说我可就伤心了。”
“少来。”姜琬继续在她眉心点点,“你这心里都算计的明明白白了,偏要跟我绕那么个弯子,不是想要逗我是什么?”
“那我也说的是实话。”宝花这下也老实了,“姐姐。别跟我生气嘛,其实我也不算隐瞒,一开始我对这桩亲事的最大考量确实就是那样,至于别的什么都是在其次了。姐姐虽是为我好,但同为女子,定然也比我更清楚,真要奔着情爱去,说不定便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脑子清醒些,一开始便为自身图谋,什么情爱,日子久了,感情总是会有的。夫妻同盟利益交杂,远比单
薄的情爱更为牢固。”
她这一番话说得完全在理,姜琬不由神情复杂。
她在想,宋家环境应该挺单纯,宝花这么多年在作坊中在村里应该也没遭受什么打击吧?为何宝花能将这些道理都看的清清楚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宝花摇摇头,“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但琬姐姐,此事你无须担心。我与林郎已经有了约定,日后他便是继续读书也不会再如从前执拗。何况,就算仍旧那般执拗读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读书科考屡试不第虽叫人笑话,但毕竟也是正事,总比吃喝玩乐逛窑子败家的好。我看他性子也不错,慢慢磨合,我还是拿捏得住的。”
姜琬听她句句说来都有条理,这就是心中有盘算的,她到底还是感到欣慰:“好,你说的不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是我们旁观者杞人忧天了,姐姐信你定能过好日子。”
回头姜琬便也捡着能说的都跟张爱英说了,就是让她放心。
张爱英听了之后非常高兴:“还真是我们想多了。不管这林家到底如何,宝花能想这般清楚,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差。”
别说这世界,就是她上辈子,许多女性的婚姻观也都并不健全,不是被养成了恋爱脑就是随波逐流,并没有真切地认识到婚姻的本质以及自己应该掌握的筹码,甚至不乏女性被洗脑,也认为自己最大的筹码就是生孩子,认为想
要获得地位就得生孩子还得生儿子,就挺离谱的。
这一次回乡还有件事,今年不仅是胡琏中了秀才,张青云虽然没过院试,但过了府试已然是很大的进步了,又不知道怎么打听到胡琏中了秀才,所以早在他们还在府城的时候就几次递信,无非就是想要寻求什么科考秘籍。
实话实说谁有那玩意儿啊?
张爱英只能把乔多禄整理出来的一些读书笔记什么的送回去,反正有没有用都在这里头了。要说跟上辈子考试划重点,呵,不到考试的时候的时候那也没人能画出重点来啊!
在这个年头就更是了,虽然说考秀才都是在本地考,出题人和考官也是本地的,但同样,考的就是四书,能把四书背熟了基本就差不多了,这也没法画什么重点,是真正的重点就在那几本书里了。只有乡试这一步才会有考官的不同偏好与侧重点,但是问题又来了,这时候的考官和出题人都是临时派过来的,一般人开考之前都打听不到是谁,更别说对症下药划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