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乔多禄在县学也过了岁考得了甲等。
这一年来,县学的先生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乔多禄的。
哪怕曾经因为乔多禄在萧夫子求学在某些人看来多少有些不明智甚至算污点,但在乔多禄本人的才华和能力面前,又有苏县令那明晃晃的青睐有加——搁以前苏县令虽然也重视县学,但也不过就是按例询问抽查,可不像乔多禄入了县学后,这位县令是真的瞅着空就往县学来,还不是那种走过场,每次来都要跟乔多禄这位县学学生一通交流讨论,言语神态之中不乏欣赏喜爱,更是连带县学都受到了许多实打实的好处,比如说饭堂的经费都落到实处以往就比猪食好一点,现在却是请了个正经厨子过来,一日三餐跟外头饭馆的也差不多。别的各种经费落实就更不用提了。
除了这些好处,关键乔多禄是个学业优秀人品还过关的,性子也不错,一点也不骄矜自傲,却又并不是那种过分油滑八面玲珑的人,就是嫉贤妒能想要鸡蛋里挑骨头,也说不出几句多么真正不好的话。
至于县学的先生,自然更是没话说,根本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还会给他们带来好名声的学生,谁又会不爱呢?
只是经过这一年的教学,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乔多禄学得够快,哪怕刚进县学的时候,他某些方面还有些不足,但到了如今,县学能补足的也都已经已经补完
了。甚至他们只用教一分、三分,乔多禄自己就能学透八分九分甚至十分。
这让他们欣喜的同时也难免担忧,不管是他们还是县学本身,基本都没有什么能教乔多禄的了。甚至可以说,对乔多禄这样的人才,继续留在县学就是耽误。
按理说,他们虽然是县学先生,也只不过是乔多禄名义上的夫子,不是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的师徒,平素乔多禄也未见对他们这些老师送什么重礼,他们也不至于为乔多禄考虑那么多,甚至乔多禄多留在县学一些时日,等到乡试中举,他们这些县学先生还能沾更多光。
但这不是看出了苏县令对乔多禄的重视嘛,而且从长远来看,乔多禄若是能学更多,乡试名次更好,若是再能来个解元,那就不只是小三元了,说不定还可以奢想一下大三元,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六元及第,放在整个大庆都是祥瑞。到时候 ,哪怕只是仅教了乔多禄一年的县学先生,他们照样能大出风头闻名一时。这当然是最理想状态下的,理智上来想,大家都知道六元及第这事儿实在太难了,可操作难度太大,实现几率也几乎为零,但这不是已经小三元的基础了,已经比许多人都强了,让人幻想一下不过分吧。哪怕中不了解元,能考得越好走得越高,他们这也算是提前结交,与人打好关系没什么不好。
所以,县学约谈了乔多禄,
向他传达了他们的意见。大概来说就是他们一致觉得乔多禄的水平已经与他们持平,没什么能再教给乔多禄的了。他若是想要更进一步,最好再去寻觅良师。当然,如果他确实没有别的什么求学之地,县学也会保留他的位置,并且会尽可能为他寻找学习资料。除此之外,不管如何,县学都会为他保留廪生资格。
乔多禄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张爱英。
“挺好,这也算是我意料之中吧。你小子有能力。”
知道乔多禄是什么性子,张爱英对孩子就秉持一贯的鼓励式教育,反正这年纪也不算小,在这个封建世界,主流就是男人做顶梁柱女人做依附,后者可以不管,但前者的教育下,大部分男人还是比较早熟的。像乔多禄这个年纪,不说给家里当家作主,至少自己的主还是能做也该做的。
所以张爱英也直接说道:“这件事看你怎么决定。如果你觉得在县学学习能行,那我们就继续留在县学,若是你觉得还想更进一步,那有什么想法都直接说,我们一家人都好商量。就是要去府城也方便的,正好我们在府城买了个铺子,正在准备开张的事,慢慢地我们都会搬去府城,所以求学读书什么的,你也不要有负担,这些都是家里慢慢能做到的,不是什么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