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可好,也是他自找的,不用我姐夫下令,人家直接就给他打了二十大板下去。起先还有力气叫嚣,后头就怕了,一个劲儿求饶。到最后被人架起,说送他去跟师哥在牢里团聚,哟~你们是没看到那场面,这姓钱的之前怎么都不招,还耀武扬威觉得我们奈何不了他,这下清醒了,知道他头上大树也倒了,当下也是尿了裤子,啧啧,这可真是一对亲亲的师兄弟,尿裤子都一模一样……噫~那叫个恶心,哎哟,幸亏你们没看到!”
说了一长串,何天佑口干舌燥,旁边陈玄极有眼力见儿,已经送了茶水上来。何天佑伸手去接茶水,这一顿,眼睛余光一瞥,才看到倚在门框上的张爱英。
“嗐!”他挑挑眉故作惊讶,“大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说一声,吓我一跳啊!”
“我看你说的太好,一不留神就听入迷了,都忘记说了。”张爱英笑,又伸手点点乔多禄,“禄哥儿你也
是,叫你好生招待客人,你倒是会偷懒。”
何天佑喝了水,赶紧接话:“不是偷懒,我喜欢说这些,别人还不希的听。只有禄哥儿不嫌我吵。”其实是在家里真找不到什么人可以这么显摆。他爹知道的比他还多,还早就厌烦他叨叨叨个不停。对仆从下人讲也没多大意思。
于是张爱英就走进去,又问何天佑还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垫吧垫吧。
如此一番互相问候,话题说回到板栗酥上,何天佑难免见猎心喜,本来他家就是糕点起家的,何天佑作为继承人哪怕不用亲自去制作糕点什么的,大致的流程什么的还是懂的,跟张爱英这一番讨论下来,彼此都说得头头是道,他也觉得长了许多见识。
然后张爱英才又问起县城里的情况:“刚我听你说了那些,县里的案子和犯人是都移交给钦差大人了吗?”
“对,就是临江仙那扯出来的一堆案子,相关犯人也都移交了,像钱长海那样的,钦差直接提到府城去了……”
何的应该都是些可以公开的东西,张爱英也就知道了,他之前那还真不是说书,或许语气细节之类的可能有些许夸张,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这位钦差听着倒还是个办事的,人还没到府城,就已经调兵包围查抄了刘同知一家,之后更是趁热打铁,直接将刘同知所犯案件查了个清楚明白,可以说非常丝滑地就把人给下了
牢狱。
这雷霆之举当然是令人震惊,连那日日就在宅邸里修身养性不理俗务的知府大人都吓得什么病都好了,赶紧的出门迎接钦差,还要替钦差分忧。
府城的到底是隔了距离,很多消息传过来,哪怕是真的也多有添油加醋道听途说的成分,倒是县城里是实打实的能让何天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就是钦差很快就把钱长海一干涉案人员和相关卷宗和证人证物都提走了。
说到底,这桩案子太大,钦差下来了,但也不可能真的会到一个小小的陵阳县城来查案,而且钱长海的后台就是刘同知,肯定还是要在府城办案的。
就是刘同知,现在已经下了狱,但也不等于事情就完了。哪怕是在这个世界这个年头,也不只是把人抓了就完的,得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证人证据全都要弄成闭环,不能有一处瑕疵和错漏,也就是之前说的,得把案子办成铁案。不然等之后随便扯出一个错漏,千头万绪的就把案子全给推翻了,那才叫所有心血白费。当钦差的跑一趟也都白瞎了,不仅无功还成了过。那肯定是得查清楚的。不然也影响自己升职加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