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把姜琪华抛在脑后,对叔母和大姐姐的关切有问必答,除了对供奉穿越大神有关之事只字不提,家里的日常生活还是都说了个七七八八。婆母也说过,这些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至于她们最关心也最好奇的蛋糕和奶羹方子,姜琬也把婆母之前那套说辞搬了出来,无非就是之前乔多禄体弱多病,婆母到处给他找补身体的办法,包括喝羊乳,无意间听人说起过,又自己回家试验了几次,才终于做了出来。
一旁的姜琪华也专心听着,她始终不相信这是张桂花那个老不死的能想出来的,上辈子她除了跟自己争夺乔多禄的关注,除了扶持那个小贱人跟自己打擂台,她还会做什么?要是能做不早都做出来了。当然,她也不认为是姜琬或者说长房那边拿出来的方子,还是那句话,要有的话,上辈子不早都拿出来了?所以她真的是十分好奇。
等听了姜琬所说,她就想反驳,被亲娘狠狠瞪了一眼才止住了。但心里却忽然灵光一闪,这怕不就是这辈子的变化了?
对了,她说是自己回家试验做出来的,说不定压根儿就是全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方子。至于前世没做出来,那是因为前世根本就没有乔多禄病入膏肓要找方子补身体这一茬!对,肯定就是这样!——姜琪华虽然不懂什么叫蝴蝶效应,但显然,她已经从之前的变化中隐隐约约摸到了一点。
这么说来,竟然还是因为自己重生才让那老不死的捡了这样的便宜。
想明白这点,姜琪华把自己怄得不行。以至于后来张爱英过来接孩子的时候,哪怕做了心理建设不要上脸露出什么,姜琪华还是没能忍住狠狠瞪了她两眼。
张爱英也是第一次见到姜家两位姑娘。
大姑娘就不说了,她已经打听到了,这位当时去外家小住了,好像是出了水痘,暂时就留在了那边。所以冲喜这事儿没排上她。但二姑娘那是已经定好的,都合了八字,虽然就在几日内匆匆办好的,那也是走了流程的,结果临上花轿了说人不行了都下不来床了,这心机手段可不是一星半点——当然其实张爱英也想过,古代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体有些是真的很弱的,遭受惊吓一病不起也是可能的,就像红楼梦里除了林妹妹病病歪歪,其实宝钗也是常年服药的,这样体弱的小姐郁结于心别说一病不起,一命呜呼都是可能的。但若真是那样,又怎么会好的这般快?简直是堂妹替嫁了就好了,看看这才多久,对堂妹不管不问,倒是有心情去参加诗会。
张爱英别的没有,就是护犊子,从一开始对这位姜家二姑娘就没什么好印象,如今不过多看对方两眼,竟然就被瞪了,还翻白眼,这可真是……不过她更关心姜琬在姐妹面前有没有受气。
“你那位二姐姐,我瞧着倒是脾气很大的模样。”
姜琬摇摇头:“其实还好,二姐姐就是娇了一点,不过有叔母和大姐姐在,她也不能对我做什么。”
她几句话就把在姜家的情形都说了。
说完她又忍不住想,或许母亲骂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真是对的。至少以前,这种品评长辈的直白话语她是不敢直接就说出来的,哪怕是对着母亲,也要再三斟酌后才能开口,要委婉要保持礼貌。可她才到乔家多久,竟然已经敢这么直白跟婆母对话了。
但她又在心里摇头,不对,这不能叫近墨者黑,婆母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说真的,她其实挺喜欢这样的,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是出口伤人,那什么事情直来直往就行。甚至跟以前的日子比起来,她觉得现在这种日子才是她更喜欢的,至少能自由呼吸。
这一点母亲还是说对了,可能她骨子里就是这种人吧,哪怕被教了十几年,也仍旧学不会母亲要的那一套。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野蛮。
她不喜欢天天只能待在后院,不想只能弹琴刺绣,不想每天背那些女训女戒。
她想要出去看看,而且是不用戴帷帽,不用担心哪一步走得不对,只是想出去看看就出去了。哪怕是出去奔走讨生活,都比在那四方原子钟让人感觉自在。至少那是靠自己,而不是只能等着靠别人。
“对了,娘,你之前说我们还要做点买卖,是要卖花吗?”